「所以你……」阿武欲言又止。
「谢什麽?这麽客气呀。」
「啊!你醒了!还好吧!要不要紧?人有没有怎麽样?!」阿武突然出现在我身後,轻轻拍抚着我的背,吓了我一跳。
房间内只有我一个人,不见阿武的身影。
「我天生没酒量,你又不是不知道……」
「或许吧。」我无力的说着。「还好我不是生意人。」
「好啦,我了解。」阿武坐在床上看着我微笑说道,「这下子你可见识到要和客户上酒店应酬的那种厉害了吧。」
「阿武,我爱你!」我只能在心中嘶吼着。
「嗯……」我虚弱的点点头。
「头好痛,想吐……」我跪在垃圾桶旁边,抱着头,低声说着。
「所以我怎麽样?」我问。
「所以你不喜欢这种有时候要喝酒应酬的工作……嗯,没事没事……」阿武先是奇怪的说着,然後又顿时改变语气──「嘿,怎麽样,昨晚那几位西贡小姐有没有很辣呀?」阿武对我挑眉说着。
「习惯就好。」阿武说。「有些事情,明明自己不喜欢、也不想要那麽做,可是情势比人强,逼得你不得不去做。生活就是这麽回事。无奈也没办法。」
听到阿武如是说,我心里一阵悸动。多麽希望时间能够永远停留在这时刻,如果可以,我愿意就这样永远地出门在外,永远让阿武照顾我,我也永远照顾着阿武。看着阿武,我有一种很想要说出「我爱你」这三个字的冲动,但是这三个字却彷如我之前想呕吐,但又像是有着什麽东西噎塞了我的咙头一样地,只能在身体内部积压难受着,始终是无法倾吐。
「那你昨晚还一直猛喝强灌的!」阿武说。然後扶着我上床躺下。「这位大哥你昨晚喝的可不是啤酒啊,是後劲很强的XO耶!你难道不知道?!」
「嗯……」我耸了耸肩,不置可否。「我觉得女人为了生活,必须出卖自己的肉体才能生存,这种人生实在是很残酷。」
「有!有的!只是你没有去发现到而已!」我注视着阿武如此说。
「嗯,真搞不懂,难道做生意,一定要和客户如此花天酒地的应酬吗?这真是没有意义的生活啊。」我说。
来到了越南的第二天。当我睁开眼睛醒来的那一刹时,头痛欲绝!
「哦?这世界上有这种人吗?」阿武说。
「没事,我好多了,也该起来了。现在头已经不会那麽痛了。也还不饿,没啥胃口。」我侧躺在床上,微笑地注视着阿武,然後说道:「阿武谢谢你!」
当我在那张双人床上醒来时,睁开眼睛看到房间内的陌生摆设,一下子有点恍惚,搞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然後,才猛然回过神来,想起我是在越南……。
「你等一下,我去泡杯热茶来给你。」
独自躺在床上的我,头壳中一阵一阵的痛楚传来,忽然很想吐,急急忙忙的翻滚下床,连滚带爬的来到了垃圾桶旁边,整个头几乎要栽进垃圾桶内,一股恶心的感觉油然而生,随即呕着,发出了连续「呕~呕~呕~呕~」的声音,然而 想吐,却又吐不出东西来,身体里面好像有什麽东西噎塞着似的,很难受。
「又不是我爱喝……」我像个小孩子般地,噘着嘴嘟嘟囔囔,「是你那些厂商员工,一个又一个的都来敬酒,那些越南人一个接一个的轮番上阵,嘴里还念着什麽『tram phan tram!』,你不是有教我,说这句话的意思就 是要一饮而尽的吗;那人家都这样说了,我也不能表现的太逊,那会让你没面子的呀!」
「好些了没?到床上躺着吧。」阿武拍拍我的背,扶着我站起来,「怎麽你的酒量还是那麽差啊,这麽多年了,一点都没有进步。」
「三八兄弟,讲这样。」阿武说。「出门在外,我不照顾你,谁照顾你!」
是很悲没错!但是,最起码,西贡小姐曾经被爱过;唉,不像有些人,只能一直活在没被爱过的情况中,只能一直爱恋不可得,只能一直等待又失落,唉,那才是真的悲惨呀!」我说。
「谢谢你这麽照顾我啊~」我笑着,朝向阿武比了一下敬手礼。
越南的阳光,透过窗棂直泻而下,和煦地一格一格的照耀
阿武快速地离开房间,过没多久便端了杯热茶进来。我仍跪趴在地上,接过热茶轻啜饮着。阿武也蹲了下来在一旁不断拍抚着我的背。我的头,顺势轻轻地依靠在阿武的肩膀上,一下子,让我有了一种幸福的感受,头似乎也不痛了,心中有股冲动,好想整个人都躺进他的怀里,抱着他……
「不要想那麽多啦,你真是婆婆妈妈的。我刚刚不是说了嘛,有些事情,情势比人强,不得不去做,就算无奈也没办法。而且这种依门卖笑的行业,自古就有,没有什麽残酷不残酷的。这是命,只能认了!」阿武说。「好了,现在先不说这些了,你好多了没?头还痛吗?要不要吃颗止痛药?还是要再喝杯热茶?要不要再睡一下?会不会饿要不要吃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