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爷子悻悻说道。「陈爷爷,您先忙,我还找我们老大有事……」刘浪不愿再耽搁,与这个心淫手狠的陈老头多呆一会他都觉得浑身得不自在。刘浪抬步前行,却不想陈老头身子一横,挡在自己的前面。「你个兔羔子,忙个球……」老头把目光送向了刘浪身後,瞄着那个严严实实罩着头套挺身而立的结实身体。「……嘿嘿,又给你老大抓了头新畜不是!嗯?进你们这个院里的不都是光着腚吗,这头咋还穿着衣服呢!」「陈爷爷,这头…这个是…我们老大请来的客人……」刘浪吱唔敷衍着。「狗屁客人,骗你爷爷呐!」陈老头一脸的不屑。「请的客人还用蒙头遮脸的!」陈老头一边说着,竟毫无忌惮地扬起右手朝秦柯的头罩抓去。「我倒要看看他请来的到底是啥客人!」「别……」刘浪一声惊叫,却哪里还来得及挡住陈老头的手臂。只见手臂起落之间,头罩已被陈老头一把扯了下来。秦柯的眼前一片耀目的炽亮,蒙在黑暗中多时的眼睛被晃得几乎睁不开。当适应了光亮,在逐渐明晰的视线中,一个高大肥胖、红光满面的老头站在自己眼前。秦柯的身体猛地一搐,似乎被人用拳头一下击碎了胸膛一把攥住了他的心脏,而脑袋里更是如同被一把烧红的利剑直贯而入。「哎呀,陈爷爷,你看你怎麽自己动手了,我怎麽向我们老大交代……」刘浪一边惊呼,一边迅捷地从陈老头的手里抢回了头罩,飞快地套在秦柯的头上。「诶嗯……」陈老头轻咳了一声,冷哼了一声说道:「……哼,怎麽,让你们老大过手之前还不能让人瞧瞧了!嘿嘿,这个後生长得倒还是不赖的呢!」「陈爷爷,不陪你了,我得赶紧去我们老大那了!」刘浪应付着,急忙拽动牵绳,拉着秦柯绕过了陈老头继续向前走。拐过了弯,走到一扇对开的高大雕花木门前,刘浪才回头先後张望了一下,只见那个讨厌的陈老头并没有跟随过来,这才松了口气。他把目光移向了秦柯,惊讶地发现他的身体竟在微微打颤。「嗯?你怎麽了?」刘浪疑惑地问道。「噢,你别担心,我会向龙哥解释清楚,绝不会让他对你怎麽着的。你,是救过我的人。」龙三诚恳地安慰道。少年太保只道甘愿为自己解围而自投虎穴的秦柯也许有些紧张和担心,却哪里想得到刚才与陈董事长那个意外邂逅已经在秦柯的心底掀起了滔天巨澜。十五年!整整十五年!秦柯的眼前无时不浮现出两张让他痛彻心扉又永难忘怀的面孔,他含冤早逝的父亲,和忍辱自尽的母亲。今天,竟在这个远离家乡千里之遥的此地与那个让自己家破人亡的仇人不期而遇。结束部队生涯之後,他曾数次潜回家乡,却得知村长易主,那个开了十几年金矿赚取巨额财富的陈福财终於被省里下来的工作组调查停职。但却金蝉脱壳,早已打通了上面关系的陈福财居然全身而退,全家带着不知数量的巨资远走高飞不知所踪了。虽然十五年的岁月让当初那个正值壮年的陈村长变成了如今步入老年的陈董事长,但秦柯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张让他刻骨铭心、日夜难安的肥脸,依旧一脸阴险的横肉,依然那麽让人生厌。秦柯努力地平抚着暗涌的心潮,脑海里飞快地回放了一遍刚才两人之间的对话,试图琢磨出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与这一众少年团伙的干系。「刚才那个陈…陈老头是什麽人?」秦柯低沉的声音从头套底下传了出来。「谁?你是问…陈爷爷……」对於秦柯的提问刘浪一下没反应过来。「……嘿,这老头可是个大老板,连我们龙哥他爹都让他几分呢!」「他经常来这儿?」「不经常,我们可不欢迎他……」刘浪不屑地说道。「……这个陈老头总是惦记龙哥手下这班小弟,哼,也上手了两个,後来龙哥知道了基本不让他来了。不知今天怎麽让他过来了?」刘浪也有些疑惑。:「……对了,刚才在从他出来那屋传出的动静,不知今天是哪头…哪个玩物倒霉了!」「哦?怎麽他也…也喜欢…男人?」秦柯惊异地问道。「哼,说是喜欢男人,倒不如说是喜欢折磨男人!」刘浪一脸沉重地说道。「……不瞒你,我曾经看过几眼这个陈老头折磨人的手段,那真是……」刘浪不禁打了一个冷战「……真是他妈狠毒加变态呐!」少年的话无疑又像一把重锤击在秦柯的胸口。他的脑海里突然闪出一个让他痛彻肝胆、却又永远也不可忘怀的画面:他怯怯地躲在母亲身後,看着悲痛欲绝的母亲颤巍巍的手慢慢掀开铁台上的白布,逐渐露出来父亲那被水泡胀的屍体上,遍布在全身的累累伤痕……「哥,你怎麽了?」看着又开始有些颤抖的秦柯,刘浪小声地问道。「别担心,我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少年坚定而有力地补充道。「刘浪,回来了你他妈怎麽还不进来!」雕花木门门里隐隐传出了一个尖亮的声音。话音刚落,两扇木门左右同时拉开,屋内耀如白昼的明亮灯光一下涌泻在少年捕手和他身侧的成年猎物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