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假?安小璃不敢相信地听他关上门。“看来我们得再次重新开始。”仇怀恩疲倦地揉揉额角。又是徒劳无功的一天!而他已经非常厌倦这种情形。他走向窗边,凝视外面轻轻飘洒的细雨,再次感觉心膛一痛。小璃在哪里?她还好吗?这种天气她该多加一件外套了。“也许我们不该封锁消息。”张明扬的话在他耳边响起,他恍惚了好一会儿,才听了进去。“我们不如换个方式试试,把话放出去,也许街上的哨子会有消息回报”一阵敲门声打断张明扬的建议,他不耐烦回头道:“谁?”“对不起,不过有老大的挂号信。”一个年轻人拿了一封盖有邮戳的文件走了进来。仇怀恩接过,走到书桌后的皮椅坐下。一时之间只剩拆除纸张的声音,然后是长长一阵沈默。“怀恩?”这种沈默感觉太过于诡异,张明扬好奇地凑过去,看清的同时倒抽口冷气。“我的老天——”仇怀恩慢慢把信重新合上,冷峻得令他打个微颤。“这谁寄来的?”“王速理。”仇怀恩过了很久才又开口。“不知死活。”张明扬没意识到自己居然把心中的话道出。仇怀恩微微一笑,明扬连忙退后一步。可不能怪他害怕,上次看见仇怀恩这种不怒反笑的反应时“他的确不知死活。”照片唯一的主角是安小璃,尽管她努力别侧著脸黑发掩去了大半脸颊,但怀恩仍一眼认出她。照片已用打火机烧掉,但仇怀恩依旧挥散不去她被人绑在床上的画面。“她长大了。”司马炎尘吹了一声口哨。照片中的女主角身著一套淡红的长衫,天使般的脸庞似笑非笑,有种超越凡尘的美。难怪仇老大会视若珍宝。在道上打滚了近七年,司马炎尘绝不会放过这次能真正出人头地的机会。“找到她,你要什么都行。”仇怀恩开出自己的酬劳。仇怀恩看着眼前挺拔的年轻人,慢慢、刻意捻媳手中的菸。“若是我说要你的事业呢?”司马炎尘问道。“行。”“怀恩!”张明扬吃惊地喊著,但是当地对上仇怀恩坚决不移的神情,心中这才有一种豁然领梧。
这几年来,他亲眼看着仇怀恩和小璃感情日复一日地增加,仇怀恩替她挑选衣服、和她玩耍、接送她上下学,没人比他们更亲。他们比真正的父女更像父女。如今看来他错了,而且错得离谱。“我能相信你吗?我知道你真的很重视她;重视到什么地步?”重视到什么地步?从他的宝贝女儿走入他灰暗、只充满永不停息杀戮的生命后,他才懂得享受人生。小璃是他心中一股温柔的暖泉,源源不绝流入他日益冻封的心,这个小家伙怎可能明白她对他而言有多大的重要姓?“我会为她杀人,没有人能动了我的人而不受惩罚。”“很好的保证。”司马炎尘站了起来。起先他根本不了解仇怀恩竟会一反其态,紧张兮兮地把他找来的举止。他“哨子”的头头可不是当假的,司马炎尘早知道仇、王两人暗中较劲的情况,但他都一直保持“壁上观”不过他可不喜欢听到一个纯良的无辜少女,被卷入这种是非的漩涡中。“一个礼拜内再给你消息。”司马炎尘准备告辞。“三天内。”仇怀恩亳不犹豫地下令。“酬赏加倍。”“三天。”司马炎尘略一思索便领首,粗率地同意。他必须赶快开始部署。“那就——”电话响了起来。仇怀恩打住欲出口的字句,接起电话——“仇先生。”虽不是第一次听见这个声音,但仇怀恩颈后寒毛仍竖了起来。“你的小姐很可爱呢!”“很高兴听见你的声音,王先生。”仇怀恩回道。“你究竟想要什么?”“我想要你的地位、你的财富,还想要看着你死!”王速理笑道。“等一下,让我和小璃说话——”电话断了。“可恶!”仇怀恩咒骂一声,狠狠地将手中的话筒摔下。“又挂断了?”张明扬问。“又?难道这不是他第一次打来?”司马炎尘讶然。仇怀恩疲倦地点点头。“第五次了。”张明扬代仇怀恩回答。“时间短得都可以数秒,想查都无从著手。”就算公司装有反追踪设备都没用。“借个电话。”司马炎尘彷若胸有成竹,灵活地按下一组数字。“喂?我啦,炎尘。嗯,你现在有空吗,帮我个忙”通话好不容易结束后,他看向正等著解释的仇怀恩。“我有个朋友专门在玩电脑及机械的,也许他帮得上忙。”司马炎尘如此轻描淡写地表示。十五分钟后,一名二十五、六岁左右的男子前来仇宅,淡色眼眸中透著一股宁静的权威,显示他平日也是掌权的人物。他带了一台袖珍型电脑,很快将电线接上后,电脑萤幕上出现一些指令,他飞快地敲著键盘。“这是在干什么?”张明扬看不出个所以然。“这是一种电话网路追踪,ib今年最新的发明。它可以追踪从现在算起往前推一个小时内这宅中任何一通电话来源,可跟电信局系统插入取得资料。”司马炎尘不待任何人开口,就洋洋洒洒讲了一段。“不错吧?你上次说的我都还记得。”他拍拍他请来的朋友肩膀,换来对方一个大白眼。“这有效吗?”前车之监令张明扬抱著怀疑态度。一分一秒流逝得极慢,当电脑如中宾果般的哔声响起时,所有屏息以待的视线全集中在萤幕上。不到五分钟,仇怀恩已率众离去,匆忙得竟连这两位客人也忘在一边。略一犹豫,司马炎尘亦抓起外套跟上。隔著魔术玻璃墙,他悠哉地转动手中盛满烈红酒液的高脚杯,阴残的双眼注视著房内所发生的一切。一个女孩躺在地上,浑身是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