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一颤,她握在手中的书包瞬间掉在了地上,装在里头的保温瓶撞了下地板,发出了闷闷的一声响声。姜茴笙突然懂了,为什么他今天的态度这么奇怪……莫名的心慌倏地涌上心头,她猛地转身跑了出去,不顾膝盖附近撕裂般火烧的疼,她快步地跑着到了走廊的转角处,甫一转弯便扑上了一个带着冷香的温暖怀抱。
顾夕躲在柱子的後面,将一切的一切听进耳里,贴着冰冷柱子的後背慢慢地凉了个彻底。她缓缓地垂眸看着自己黑se的鞋子,再度抬头时,眼底已是一片的坚定。
“昨天还好吗?伤的重不重?”姜茴笙倏地回神,轻轻地摇了摇头,答道:“没事,看起来严重而已,其实就是擦破皮……”见陈瑀默的视线落在自己包了纱布的腿上,她也下意识垂了视线看着自己的两腿,半晌后听见他轻笑出声,莫名的,她总觉得他的笑声里竟有了几分飘渺茫然的味道。
“啊……是吗,有他处理果然b较好。”
姜茴笙抓着他衣服的手猛地收紧,眼含满满的无措与慌乱:“我、我没有答应他……”她急忙地澄清,却连自己都没察觉这份急迫与无措来自于什么,乱成一团浆糊的脑子使她根本无法分辨原因,她只知道自己不知为何,看着他那不再炙热的眼……她竟是感觉到一种宛如被江海吞没的窒息感。
“对不起啊我没看到你……”他低头看了看姜茴笙的腿:“你的腿没事吧?”姜茴笙闻言笑了一下,摆了摆手:“没事的没事的,看着有点恐怖而已,其实都是破皮罢了。”杨昱大大地呼出一口气,眼含责备地看着她:“啧啧,你要小心点,你都不知道昨天你摔了我们陈瑀默有多担心你,一跑完马上冲去保健室看你……”
熟悉的味道让她猛地抬头,瞅见他怔愣的面庞,她咬了下唇,语气隐含着无措与急躁:“你……昨天都听到了……?”陈瑀默喉结轻轻地滚了一下,眼眸幽深地注视着她,半晌,方才轻轻地应了一声。
「我不会永远等你来ai我,也许某一天……我也会放弃你。」
这会儿不止是姜茴笙,连顾夕也愣了。姜茴笙微微地蹙眉,眼底闪过一抹莫名的无措:“……什么意思?”陈瑀默扯唇笑了一下,墨黑的眼漆黑一片,看不出什么情绪,却不正常的平静到仿若一池si水。他将书包甩到了肩上,慢条斯理地往自己的位子走,语气淡淡地道:“没什么意思,单纯的觉得……有他其实也不错。”至少他能安慰你,能用“姜茴笙喜欢的人”的名号光明正大的安慰你,不像他……自始至终,什么都不是。
陈瑀默伸手拍了拍她蓬蓬的浏海:“行了,我下手多重自己清楚,别装了。”说完他又转头看了看一脸怔怔然的姜茴笙,唇角扬起了一抹微笑,明明感觉是和以往一样隐含着宠溺的笑,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又有些莫名的违和……
顾夕霎地皱了眉,快步地走上前啪地一声把书包甩到了陈瑀默桌上,接着在他微愣的目光下扯着他短袖制服的袖口使力一扯:“给我出来。”陈瑀默无声地被她扯着跑,转眼间就已经离开了班上。姜茴笙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不觉间,握着书包提把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刚开门进来的杨昱猛地撞上了出神的她,她惊呼一声踉跄地往前跌了一步,这才站稳了脚步回头看向一脸抱歉的杨昱。
“怎么?只有你能迟到吗?”顾夕后脑一疼,0着脑袋转过头瞪着身后眼神淡淡的他,目光瞥向他还未收起的手,啪的一声打了一下:“敲什么啊!很痛!”他不置可否地抿了下唇,唇角扬起淡淡的弧度,不甚明显,但顾夕却瞧的清楚。
“你没答应啊……”他重复着,缓缓地抬手,扶住了她的肩膀,将她推开了一点,隔出一段距离。看着她那双灿若繁星的眸,里头的亮光却像霍尔的移动城堡中,那些散乱的小火人一样,四处奔走,漫无目的却急躁不已的样子让他扯唇一笑,眼底却满是虚浮而隐含着
那虚无飘渺的一声回应仿佛被放大了无数倍,彻底敲击在她的耳膜上。
瞬间,她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倏地抬眸注视着杨昱,眼底满是复杂的思绪:“你说……他有来看我?”他闻言一愣:“对啊,而且一跑完马上就去了……你们没见到?”
顾夕一早跟姜茴笙一起来学校,到班上的时间已经不早了,开了门却没看到那素来早已坐在位子上的少年。她抬眸瞥了姜茴笙一眼,发觉她与自己一样也发现了这件事,便不动声se的转过头盯着陈瑀默空空的位子,似是自言自语一般喃喃地开口:“陈瑀默不是一直都很早到吗?今天是怎么了?”她没告诉姜茴笙她昨天与陈瑀默有一面之缘,更没告诉她也许他有听到向璟笙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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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时,已收敛了那近乎满溢而出的悲凉,渐渐地恢复了平静,就像哭泣的人戴上了微笑的面具,就像暴风雨来前的样子,无声的乌云布满整片天空,滞闷的几乎让人无法喘息。
「你真残忍,姜茴笙……」他轻笑着开口,退後了一步,脚尖一转,慢慢地与她擦肩而过,嗓音低哑地留下了一句冰凉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