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峰心念一动:“不错、这些人都是行侠仗义之辈,决不会无故加害于她。我还是及早离开这是非之地为妙。”
乔峰刚欲走的时候,一帮人竟突然围住了他。
一时间、他纵目四顾,见有不少武学高手,这些人、倒有一大半相识,俱是身怀绝艺之辈。
他一见之下,登是激发了体内的雄心豪气:“我乔峰、便是血溅聚贤庄,给人乱刀分尸,那又算得了什么?大丈夫生而何欢,死而何惧?
你们都说我是契丹人,要除了我这心腹大患。嘿嘿、是契丹人还是汉人,乔某此刻、连自己也不明白…”
人丛中、忽有一人说:“你是杂种,自己还不知道是什么种吗?”
这人、先前就曾出言讥刺过丐帮,只是他挤在人丛之中,说一两句话、便当即住口了,谁也不知到底是谁说的。
群雄几次向声音发出处查看,却始终没见到、是谁的口唇在动。
乔峰听了这句话,也凝目瞧了半响,随后又向薛神医说:“倘若我是汉人,你今日如此辱我,乔某岂能善罢干休?倘若我果然是契丹人,决意和大宋豪杰为敌,第一个便要杀你,免得我伤一个大宋英雄,你便救一位大宋好汉。是不是?”
薛神医点点头:“不错、不管怎样,你都是要杀我的了。”
人丛中、那声音忽然又响起:“你羞不羞?自己转眼便要给人乱刀斩成肉酱了,还说这些话!你…”
乔峰突然一声怒喝:“滚出来!”
人丛中、一大汉应声而出,摇摇晃晃的站立不定,好似醉酒一般。
谭公看到、便叫喊:“谭青!他是‘恶贯满盈’段延庆的弟子。”
丐帮群豪、听得他是‘恶贯满盈’段延庆的弟子,更加怒不可遏了,皆齐声喝骂。
那日、西夏赫连铁树,以及一品堂众高手中了“悲稣清风”之毒,尽为丐帮所擒。
但不久后、段延庆赶到,丐帮群豪无一是他敌手。
段延庆以奇臭解药、解除了一品堂众高手所中之毒,他们随即群起而而击,丐帮反而吃了大亏。
群丐对段延庆又恼又惧,均觉丐帮中没了乔峰,此后再遇上这‘天下第一大恶人’,终究仍是难以抗拒。
只见这谭青脸上肌肉扭曲,显得全身痛楚,双手不住乱抓胸口,从他身上发出话语:“我和你无怨无仇,你、你何故破我法术?”
各人见他如此,尽皆骇然。
大厅上、只有寥寥数人,知道他这门功夫、是腹语之术。
薛神医发怒:“你是‘恶贯满盈’段延庆的弟子?我这英雄之宴,请的是天下英雄好汉,你这种无耻败类,如何也混将进来了?”
忽听得远处、高墙上有人说:“什么英雄之宴,我瞧是狗熊之会!”
众人一看、原来是穷凶极恶的云中鹤。
云中鹤飘落庭中,抓起谭青,疾向薛神医冲来。
厅上众人、都怕他伤害薛神医,登时有七八人抢上来相护。
哪知云中鹤早已算定,使的是以进为退、声东西击之计,见众人奔上,早已闪身后退,上了高墙。
这英雄会中、高手不少,真实功夫胜过云中鹤的,没有三四十人,也有二三十了,只是被云中鹤占了先机,大家都猝不及防而已。
加之他轻功高,一上墙头,那就再也追不上他了。
群雄中、不少人探手入囊,要待掏出暗器,却已来不及了。
乔峰见状大喝:“留下来!”
挥掌凌空拍出,如有一道无形的闪电,击中了云中鹤的背心。
云中鹤闷哼一声,重重摔将下来,口中鲜血狂喷,有如泉涌。
那谭青却仍是直立,只不过忽而踉跄向东,忽蹒跚向西。
薛神医知道、云中鹤受伤虽重,尚有可救,但谭青心魂俱失,天下已无灵丹妙药、能救他性命了!
他想:乔峰只一声断喝,一掌虚拍,便有如斯威力,若要取自己性命、未必有谁能阻挡住他。
他沉吟之间,只见谭青直立不动,再无声息。双眼睁得大大的,竟已气绝!
云中鹤缓缓挣扎着站起,蹒跚着出门,走几步、就吐一口血。
群雄见他伤重,也就没有谁再去为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