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丽洁,你下来倒垃圾呀?」他立刻追了上去
「小亮,你的脚踏车呢?」
「张伯说找不太到零件,所以明天得先坐车去上学了。啊对了,这个给你。」
「这不是季颖打工的那家饮料店吗?他们的珍n还蛮好喝的。」
「刚才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他在当班,就过去买了一杯。」
「疑这个是什麽?」丽洁隐约看到塑胶袋下面垫了一张红纸
「对耶,我怎麽没看到这个。」他把饮料从里面拿出来,一张百元钞票连同滑出袋子外「这家活,都说我要自己付了。」
「没关系啦,小亮,下次再还给他就好了。走吧,我们上楼去。」
垃圾车经过之後,街道又进入夜的宁静之中。偶尔有一些猫狗在暗夜之中高声鸣叫,其频率、音量之高,几乎可以将一夜的星子和月影全部吠下来。
「小亮你不回家吗?」走到门口时,丽洁这样问
「嗯。我先把你的书包收拾一下再回去。」
「小亮你来得正好,我刚好煮了些白木耳,坐下来喝一些再回家吧。」丽洁的母亲已经年过半百,然而徐娘半老,风韵犹存。据说还在读护专时,她是许多男生追求的对象。最後嫁给相貌算普通的丽洁父亲,现在维亮想起来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阿姨,我先去帮张丽洁收一下东西,等一下再出来吃。」
丽婕的房间在走道的最里面,是一个面积不大,涂着粉红se油漆的房间。走出来可以看到一个小yan台,隔壁就是维亮的家,两人便常常在这个yan台用纸杯电话说着今天发生的事。
「对了,我今天帮老师搬东西的时候,他提到了你。」维亮把书包里面的东西倒出来,一一整理「你带一本就够了,为什麽要带这麽多啊?徒增重量。」
「一本书可能一下子就看完啦。不过有些书我可以看很久,而且如果这是一本有深度,我又有兴趣的书的话,我就会慢慢咀嚼,每次读,都会有不同的感受。」
「那麽我这本书你觉得可以读多久呢?」
「我不知道。因为你的文字和内容相差太多了,读你这本书不只需要耐心,更需要可以和作者相通的聪慧。所以老师说了些什麽?」
「他叫你早点睡,不要又在课堂睡了。笔记我明天到学校再给你。」
「就这样吗?」
「对,就这样。早点睡,明天得坐车去上学。还有,不要把书包再弄得这麽重了。」
「反正不管怎麽样,也不是重在我身上不是吗?」
「你这样说我明天就不帮你背了,还有,早点睡,不要胡思乱想。」他顺手拿了一本书往丽洁头上轻轻一打,在她看似活泼、没有烦恼的脑袋上加了一些重量「还有,出来吃点白木耳吧。」
「我之前吃过了,你自己吃就好了。还蛮好吃的喔。」
「怎麽样?」丽洁母亲从铁锅之中盛出了白木耳,深棕se的汤底里面佐料泅泳着,以一个白se瓷碗盛装。他出神地望着这碗汤,试着让自己心中许多想法如同这碗汤沉淀下来
「很怀念的味道呢。阿姨你小时候常常煮给我们吃。」不知道为何,即使是不吃甜食的维亮,也对这碗汤赞不绝口「不过这糖是她加的吧?」
「答对了。你怎麽知道?」
「甜蜜如她的相貌,单纯似她的思想。」
「因为是做给亲人吃的呀。」
「亲人」他反覆咀嚼这两个字的深意,不知不觉,汤已经见了底
「要再来一碗吗?」
「不了。阿姨,那麽我先回去罗。」他起了身,缓缓走向大门口。他并没有回家,而是在已经无人的街道之上停留良久。丽洁房间的灯刚刚暗下,大抵是已经睡了。路灯仍然昏h地照耀着,独自唱着如他们的,夜的矛盾。风虽然已经起了,但却久久无法使诗文散去,或许是因为主观意志给了他重量吧,将莫札特转换成布拉姆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