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激动地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顾晏知道她一直昏迷着,不愿意醒来面对这世界;但自己却什么都帮助不了,只能看她躺在那里,日渐消瘦。
身t的病可以治好,可是心灵呢?
如果一个人认为自己失明了,尽管身t没有任何毛病,但他觉得自己就是生病了,就真的可能会看不见。
他能做的只能守着她,等她醒来。
万幸的是,
他等到了。
那个眼瞎案例真不是作者瞎编的啊,有的人眼睛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就是看不见啊,这个好像应该被称为转换x障碍,以前被当作癔症。
我记得福尔摩斯电视剧里面也有一个情节华生腿不能动,其实他腿没有任何问题,可能就是因为创伤后应激障碍引起躯t形障碍。
“要不要喝水?”
肖晓沉默着,不理他。
觉得这厮实在是碍人修行。
顾晏见她没反应,自己就倒了温水喂给她喝。
肖晓如一个任人摆弄的机器人,他喂了也就一口一口咽下去,咽着咽着眼泪就控制不住地汪汪流下来。
活也难,si也难,她到底是招谁惹谁了?
顾晏感觉心被人揪住了,时不时常还要被自己拿出来鞭打一番。
为什么一群人的罪恶要两个人一同承担呢?
他自问活了那么多年无愧于父母,朋友,甚至陌生人,为何飞来的横祸说来就来?
他为她擦试去眼泪,轻轻地抱住她,像是抱住即将下落的夕yan,想不甘地抓住最后一点余晖,乞求她留在这人世间。
他内心痛苦难过地无以复加。
她好像是一片生命即将消失的落叶,脆弱不堪,轻轻一碰就会被碾碎。
听闻她醒来,家里人也马上赶了过来,她母亲喜极而泣,坐在她身旁痛哭流涕。
“我的心肝啊……………那群人都得下地狱…………”
佛说,子苦愿代受,儿劳母不安。
这位平凡又普通的母亲何尝不希望,自己能替她承担这些苦痛。
肖晓差点要被吓住,怎么她哭得b自己还起劲。
她尝试x地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这位可怜的母亲。
肖父在一旁看了,不忍心让大病初愈的nv儿陪自己妻子哭太久,将妻子先给带走了。
病房安静了下来,金hse光影投shej1n来,肖晓用白se被子将自己蒙住,不想接受这来自太yan的洗礼。
顾晏看着这一幕,静默了。
他不懂得说情话,更不懂得如何安慰人,平时还经常忙工作,这丈夫做的还真挺失职。
肖晓白日很安静,乖巧得不行。
晚上却睁着个大眼睛,怎么都不肯睡,对周遭的一切事物都怀揣着警惕与戒备。
顾晏高高的个子挤入她小小的护理床中,轻轻地拍着她,给她读世界上最动听的童话与诗歌,像哄孩子一般耐心。
肖晓本来还挺抗拒的,她又不是孩子,g嘛还要听他扯这些水中花镜中月的故事。
但是听着听着就入迷了,原来心也是有重量的么?
快乐王子剑柄上的红宝石掉了,他漂亮的蓝眼睛脱落了,身上的金箔不见了,就连用铅铸造的心也破碎成两半,整个雕塑被人不屑地放进熔炉里炼化,但他的心仍是世界上最珍贵的事物。
她为他们的遭遇而难过,但同时也为他们无私的奉献而感动。
肖晓听着他魔x的催眠曲渐渐进入了睡眠。
他的声音像夏天傍晚温柔的晚风,吹去心中的躁气与不快,他的怀抱像用云朵堆砌出来的松软,放松自己的身与心。
第二天,传说中的好友苗苗也来看她了。
肖晓很尴尬,他们进来的时候自己还睡在顾晏的怀里,而且自己把他挤入到差点就要掉下床的边缘。
“肖晓,要不要这么时时刻刻发糖吃?”
苗苗长得很大气,浑身透露着巾帼nv英雄的那种豪爽与jg神,声音也很爽朗。
肖晓推了推顾晏,想把他推下床,怪他碍了自己的形象。但又不认识眼前这两人,不知道是装si还是装睡好。
顾晏从她的推搡中幸存下来,不紧不慢地支起了身子,大方替她回道,“你们这糖………不吃也得吃。”
“宋唐,怎么不见你儿子?”
“放在家里让长辈照顾了。”
宋唐看了看两人的情况,十分抱歉,脸上表情很是无辜,指了指罪魁祸首。
“本来打算下午过来探望的,但是一早上就被某人y拉着……连早饭都还来不及吃呢。”
“合该不是你姐妹,你当然不心急。”
苗苗眉毛一竖,气势立马就显了出来,知道自己说错话立马改了个由头。
“你们两个男人就出去,不要站在这里耽误我和肖晓讲悄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