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你想自己回家。”出电车站了,牧绅一克制地站在离她两步的位置,轻轻吐出一口气,气流很快融进到飘舞的雪花里。天确实很晚了,钻石尘已经逐渐演变成绒绒的细雪,地上浅浅堆积了一层莹白。“但是我会担心你的安全。”她眼眶还是微红,拢了一下外衣,脚尖蹭着地上的积雪,头只低着不说话。“那,再见了真希。注意安全。”他看向她深棕发心,叹息终究是藏着没有发出来。“你也是,牧绅一。”沉默了一会,她沙哑开口。在这个电车站,他见过很多她不同的样子。暮春时候她荏弱地披着他的外衣,夏秋之交时她在清晨温柔霞光里款步走来,还有这时候,雪色和月色之间渐行渐远的纤丽背影。内心波澜壮阔,心绪起伏不已。如若不是现在各种原因都不合适,他现在很想去冲浪,用另一种波澜替换掉内心的翻涌浪chao。不安,挫败,难过,或许叁者兼具,或许叁者皆非,他很少有这样的感觉。倚在床头,阅读灯洒下一片如月华澄澈的淡黄光,他一手拿着米勒的小说,一手轻轻碰触着自己的唇。他们吻了两次。第一个吻是巧克力味的,浓郁丝滑的甜味隐藏在颤抖的紧张里;第二个吻是凉丝丝的雪,冷冷的触感让两颗已经在靠近的心脏又分开。第二个吻比第一个承载的情感要多得多,他能够体会得到,她不是对他完全没有感觉——或许是命运,或许只是宏大宇宙概率性的一个掷色子,他们从暮春开始就发生了那么多交织……有太多蛛丝马迹在暗示、甚至是揭示,她对他绝不是毫无感觉。也许她在原来上学的地方,交往的方式迥异;也许是她觉得发展得太快,一时间没办法接受;内心深处,我多么希望真希也能感受到我得心绪,如果她需要时间,我愿意等;如果她愿意给我机会,我将竭尽全力去爱她。爱……一阵战栗从头顶传遍全身,他霍然坐直身体,他用了“爱”这个词吗?就连米勒的作品里,都无法真正揭示爱,诠释爱,而他……即使从世俗普世意义上来讨论,来看,too?young?to?proise,人生甚至只是刚启程而已啊。可是谁又能说,这就不是呢?多少人在苦苦追寻自己的答案,又有多少人终其一生都未能找到满意的答案。明明她也为这两个吻动心,不然怎么会还有第二次。浴室里,水流冲过身体的时候,她满脑子只有这一个想法。花洒开着,像今天的钻石尘,以另外一种方式落到皮肤上。温暖得近乎热烫,像暮春的海边夕阳,像牧绅一身上的温度。她曾经被他紧抱在怀里去医疗室,麦金肌肤如同凝聚实体的阳光把她灼伤。
他们今天接吻了,轻盈的,温柔的碰触,仅仅是唇瓣相互的厮磨,都能引发幽情悸动。水花来到修长脖颈,顺流直下遇到丘陵起伏,凌乱跃起碎珠,她感觉到自己的ru头在发烫,挺俏,从最尖端蔓延到下腹——这种感觉她已经很熟悉了,她也知道应该怎么去纾解释放。就像不难发现,他对她的关注。而她无法判断,这究竟代表着什么。她突然好想贝儿、珍娜,朋友们也许能给她一些好的建议。贝儿在九年级的时候已经换过2个男朋友,在她离开渥太华的时候,贝儿在和同是田径队的乔恩datg;珍娜呢,她是圣凯恩中学啦啦队的副队长,是真希见过的最酷的女孩。男孩脑子里只有性,坚决不要相信他们的花言巧语,这是珍娜说的,她对校园里贴上来的男生从来没有什么好脸色。她真的好羡慕贝儿还有珍娜。但是她究竟羡慕贝儿和珍娜什么呢?人气,广泛的社交圈子;美貌,健美修长的身体?心乱了,像一场暴风雨在心脏的旷野里肆虐。她似乎开始明白了,她渴望的是和她们一样的热情,无畏,强大的心理,不畏惧受伤。可是是不是必须要成为运动员才能有这样的意志?今天她拒绝了牧绅一……她懊恼地把脸埋进浴缸的水里,水已经很满了,很容易淹没过她的口鼻。他有惊讶和失落,但是依旧很有风度。他是不是会和那些男生不一样?有点轻微的窒息了,呛了一口水,她扬起脸来大口喘息着——她是否会受到伤害?还是说,就像小说和电影里讲述的那样,男生们只要再成熟些就好了?也许她希望的是牧绅一和珍娜说的男生们一样,出于性、情欲,那么假使以后分开是不是也不会太难过?牧绅一,你真是给我出了个难题。她捂住脸,然后手指向后梳理shi透的发丝。还没有在一起我就想到了分开……可是,他们唇分开的时候,牧绅一本来就锐利的眼睛更是亮得出奇,简直像是最高级别的琥珀宝石,唇瓣水光盈亮,面容隐约有狼气。这个纯男性的狼气让她心神荡漾。不是没有感觉……娇挺ru头半潜半浮在水面,摇晃的水波冲刷着越发艳润,莹白ru房像是酝酿着蜜浆,从暮春到深冬,一天比一天盈满。在今天拥吻的时候,酥痒地顶着内衣,娇喊想要绽放。在这雪色和月色之间。--------------------------------------是的,阿牧想要纯爱,小希已经想着怎么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