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美吗?”朱越心惊rou跳。“你们那帮人叫‘负重者’,是不是经常推杠铃?”“别打岔。这个地方叫箭头半岛,不是断背山。”朱越嘿嘿尬笑。突然他看见青铜胸口纹着蛛网,一直覆盖到肩头。这是监狱纹身!他笑不出来了。“你猜对了。”青铜悠悠接过他的打岔,一边舒展肢体,“最开始,我们在健身房组织。我给他们三条箴言:像野蛮人一样举重;像图书管理员一样读书;像15岁小女生一样发推特。世界崩塌之日,三种修养都用的着。”他傲然挺立,十指在头顶交叉上举,手臂筋rou如同拉紧的铁条。“托尼只会埋头撸铁,练成了一块大石头。鱼鹰知道读攻略,前面后面都练得好Jing彩。可惜你没见过她的裸体,见了肯定会忍不住跳上去,变身格lun。”“呵呵,不至于。她撞过我一下,就像被火车撞了。不是我的菜。”青铜面带惭愧:“我很会教导别人,自己却没有做到。举重练出来的身材太粗壮了,也不是我的菜。我最喜欢的还是走路,每天两万步。没人看见的时候,还会偷偷练下自由体Cao。”“嗯。身材真的练得不错。”朱越稍稍放下了心。“你干过男人吗?”“……没有!也不想!”“我干过。但我绝对不是同性恋。这个东西可以用来爱,也可以用来命令、征服、惩罚。干和爱是有区别的,女人都他妈不懂。你是男人,应该理解吧?”“……”朱越脑子都麻痹了,只知道今夜是有生以来最长的一个夜晚,怎么也熬不到头。「–」然而青铜在最疯的时候,也保持着良好的分寸。他结束了独舞,捡起保温服穿上,灭掉火头,把车钥匙拔出来,然后在火堆边给自己做了个舒舒服服的窝。“不早了,明天还要赶路。你睡车上,我睡这里。晚安。” 放手战争流言就像青春期的孩子,总跟现实对着干。大众还比较乐观的时候,流言如野火闷烧,怎么也扑灭不尽;等到预感基本普及,反而很少有人提起了。大家都装作生活仍在正轨上运转。成都露天音乐公园预售disser大葱的慰问演唱会,门票销售一空。前天早上市政府宣布演出取消,激起了一波新流言。昨天下午又宣布演出恢复,延期一天举行。市民们异常兴奋:战争还很远!只有很少几个人知道:大葱需要这一天时间写一首新歌。他搬出酒店,呆在音乐公园现场,通宵把自己反锁在排练小厅里。刘馨予放心不下,早上带着两个人到音乐公园探班。
敲了很久,大葱才出来开门。肤色那么黑,都能看见明显的熊猫眼。“你完成了吗?”“还没有。”“演唱会是今晚9点!”“说唱。我8点完成,9点就可以上台表演。就算9点过10分完成也没什么关系,即兴冒出来的段子一般都更有feel。”刘馨予气得说不出话。石松和全栈打量着“国饶天才”。隔夜的胡子茬根根冒头,胖脸像一只铁刺猬。二人想起那天他满地打滚、胡子刮麦的造型,都开始怀疑这个计划是不是瞎折腾?“把这个单子交给舞台主管。”大葱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我需要的道具、服装、舞台布景。主管找不到的,去找我经纪人。他也找不到的,你们指挥部搞定。一样都不能缺。”他随即关上门。刘馨予看了开列的头几样东西,完全不明白他想干什么。她也暗暗叫苦:当初灵机一动,大家都认为是个绝妙的主意,连两位老师都来劲了。现在越搞越像儿戏……门又开了条缝。大葱伸出脑袋:“对了,你们昨天给的资料很详细,但是有一点关键信息我找不到。”“什么?”“万国宝是男的还是女的?”三个访客都瞪大了眼。石松道:“它是个ai,哪有性别!”“知道。但是我必须给它安排一个性别,艺术需要。男?女?二尾子?你们现在说了算。”刘馨予按住两边太阳xue,想了半天。“麦基唱过:‘你想要什么?我的小姑娘’。我不知道他有什么根据,你将就用吧。”“收到。很好!”门又关上了。「–」音乐公园的主舞台高达50米,宽180米,是成都最大的穹顶天幕。刘馨予和舞台主管站在露天观演区巨大的草坡上远远看过去,再跟大葱的单子一对比,腿都软了。道具和服装都好办,但布景要求太麻烦,还必须一天之内准备好!商量的结果是大部分东西由指挥部找3d打印工厂紧急制作。两个人清点的时候,十几架直升机列队从低空飞过,吵得面对面说话都听不见。成都露天音乐公园天幕“这里是音乐公园啊!怎么这么吵!”刘馨予贴着他耳朵叫。“昨天都不吵啊?”主管也很迷惑,“东边一公里远,以前是陆军凤凰山机场,早就搬迁了。今天从天亮开始,直升机就没断过!我都不晓得陆军有这么多直升机!”“他们会夜航吗?晚上演出时会吵吗?”“军队的事我哪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