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桓从一开始决定跟这季严凛,就已经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是输是赢他认了。季严凛赞同,笑着点点头,“放心,季氏能给的,我都给的起。”方桓也不作假:“我自然信您。”方桓推门出来的时候正看见牧念河要敲门,看见她手里的果汁,笑问:“这是给季总的?”牧念河点点头,将其中一杯递给他:“还有您的。”方桓愣了下,感慨的接过,可摸着杯上面的温度却不由得皱眉,“您这个喝冰的毛病啊”糟糕…牧念河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笑了下,连忙把手头那杯端回去,“多亏您提醒我,差点被他抓到,一会儿又要凶我了。”她小碎步跑回厨房给季严凛换常温的。方桓见她步伐轻快,一副天真烂漫的小姑娘模样,当真和一开始见面时,那个小心翼翼,见了季严凛就躲的清冷女人不一样了。他下意识回头看了眼季严凛,只见他还一无所知的伏案工作,不由得轻笑了下,轻轻掩上门。恋爱还是看年轻人谈好啊。牧念河进来的时候,季严凛正在回关霖英的电话。“嗯,今儿下午回来的。”见她进来,季严凛示意她先坐,独自走到窗前。他声音也压低了些,几不可闻半声轻笑:“过年的事儿再说吧,往年都是我自己过的,回不回去也无所谓的。”“嗯,就这样,我先挂了。”刚转过身,便见牧念河托腮望着自己,满眼疑惑。他失笑,胳膊用劲儿,一抬手便将她放在自己腿上抱着,“想知道就问。”“好吧。”牧念河在他腿上转过身子,攀上脖颈,“你家里的人给你打电话了?”家里的人?这用词不算太准确。季严凛未置可否,只说:“我nainai,说过年的事。”“喔,季老太太呀,那你回去过年吗?这也没几天了。”牧念河心里打鼓,两人处到现在,季严凛从未提过带她回家见家长的事情。虽说他俩都是亲缘关系淡泊的人,但季老太太看起来很疼他,难道他不应该带自己去见见么?然而季严凛却仰靠在椅背上,手虚搂着她,望着天花板,淡言:“不了吧,就咱俩过不好么?见他们做什么。”牧念河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一丝烦躁来。眨了眨眼,凑过去,“你心情不好。”
她有一双圆钝的丹凤眼,刻意睁大的时候脸部表情愈发生动,季严凛笑了下,捏她后颈,“为什么这么说。”“我也不知道。”她垂眸,手也从他脖颈上滑下来,拽着他一颗纽扣转着,“你工作上的事儿我又帮不上忙,只是觉得和之前不大一样。”其实牧念河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直觉,从衣帽间开始,他的心情就一般。季严凛见她脸色愁苦,欲说还休的看着自己,一副你不说我就不问,生生要把自己憋坏的模样,不禁被她逗笑了:“你这是打算憋死自己让我心疼?”牧念河也熬的难受,眼瞅着破开了口子,抬手捶了他一下:“那你倒是说嘛。”季严凛笑,也伸手往她腰下方拍了下,不轻不重:“那你倒是问呀。”他的手放的不是好位置,眼神一对她就知道他想做什么,连忙把他手推开,“你别老想这事儿,我和你说正经的呢。”“这事儿还不是正经事?”“这算哪门子正经事儿!”季严凛故作夸张的逗她:“天呐,事关咱俩一辈子的性福还不算正经事儿吗!”牧念河被他逗得没法子,猜到他是有意绕过刚才的问题,也不在继续问了,推开他,“你不想说就算了。”两人在书房闹腾了一阵儿,季严凛抱她回卧室。两人最近都累了,今夜他们只是相拥而眠,什么都没做。季严凛把她抱的很紧,胳膊紧紧箍着她,像是怕人跑了似的。而牧念河不知他情绪背后的原因,只能回抱,给以安抚。夜色寂静,晴姨已经睡了,整个别墅浸入夜色,无端有种安谧之感。“季严凛。”牧念河突然出声。“嗯?”头顶的声音带着睡意,胸腔微震,像是下意识回应她。牧念河抱着他的后背,轻声:“我在的。”季严凛身体僵了下。她什么都不问了,他不愿说的或许不值得说,或许难以启齿,总之,她不想为难他。寂静夜色下,他们相拥的更紧。二月底的京北彻底进入预过年阶段, 一向快节奏的城市忽然慢了下来,大概是因为少了一大半打工人。这几天方景尘和她通话,说年后要来京北有交流, 问她什么时候办婚礼, 时间相隔不远的话, 他就不来回折腾了。没说两句师母就把电话接了过去, 也跟着问,婚纱照拍没拍,喜帖喜糖那些准备了没, 什么时候宴请宾客。“还不知道呢,看他吧。”牧念河手里拿了个喷水壶,百无聊赖的给花浇水。为了净化空气,她在工作室养了不少绿箩和君子兰, 这两种花最好养活,给水就能顽强的活下去,甚至有时候几天不浇水都能抗一阵儿,非常适合她这种不称职的“养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