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绰皱紧眉头, 可他现在就有急事要说啊, 那白衣女人……说不出话, 温绰便在沙地上写, 可他手被绑在身后要写也只能在身后写,写是写完了, 但怎么叫她看又是问题。平常人被撞了不都是应该回头,于是他便撞她, 想让她回头瞧。但沈窈呢, 就低头应付了他一句之后甚至还怕挤到他似的往旁边挪了挪。温绰:“……”毫无默契可言。没有办法,他只好使些法子强迫她回头了。比如去撞她。结果谁知沈窈也想同他说什么,在此时恰好回了头柔软的触感擦着鼻尖而过,两人随即都愣了一愣。这个姿势实在太过奇怪,仿佛方才温绰只要再仰起头一点,就像是想要想要偷亲她而这一幕,也恰好尽收在了娇狸眼底。她还在这为主子事黯然伤神呢, 他们俩到好了, 两个被绑的结实的人质,却在这里不分场合的卿卿我我。“喂!你们两个!能不能有一点羞耻心!?你们到底把这里当成是什么地方啊?”抽了抽嘴角, 沈窈下意识:“……抱歉。”说完又当即后悔,等等,她道什么歉,她根本没想卿卿我我过吧!是温绰他!心底叹了口气,她只好又侧身低下头,小声劝某人阻道:“这个想亲现在也得忍忍呀。”话说他们现在还被绑着呢。温差:“?”他在她心里,现在到底是个什么形象?然后温少主就生气了,头扭向一旁,重重呼吸了几次。娇狸盯着二人的目光还未移开,抱着臂,只觉得心里越是烦闷不已,面前二人就越是碍眼。“来人,把他们二人分开关到地牢里。”半个时辰后,二人被关到了相隔一道铁栏的地下。显然看守地牢的人并不明白娇狸的意思。人确实是分开关了没错,但透过缝隙也根本不影响说话什么的。沈窈见某人还别着脸,也干脆软下声来:“别生气了”然后就见温绰回头与她相视一眼。沈窈还以为气氛缓和了些,这才放心说出后面的话:“可是原本就是嘛,那种场合你凑过来确实不合适的嘛,哎呀!”她哪里有说错。
温绰:“”简直气得要升天。“再说,我们真的还能逃出去么,照野万一找不到我们呢,这一行已经又三日”之前说是安稳他,她又何尝不是也在安慰自己。似乎也是因为被封住了嗓子好久,沈窈得了机会就开始叙叙说起她这几日的遭遇来,说惨倒也不算惨,但终究落在人手中当着人质,说心里一直不提防着那是假的,现在他也一起被绑了进来,他们逃出去的胜算更小了。“你说,究竟是谁要捉我呢?他的目的又究竟是什么”沈窈想不通,更是想不明白,乌甘和娇狸一路上虽然尽是在吵嘴,可不该说的一句都没有说漏过,嘴中一直念叨的主子也完全没有说他姓甚名谁,只知道那人下了命令不让人动她,还有就是交出金蟾蛊。那到底是什么?蛊什么的,她身上哪会有那种东西。“对了,你知道金蝉蛊是什么么?”话问出口,沈窈又懊恼道:“忘记你现在说不出话了,待你能说时再说吧,转过身来让我看看你的伤怎么样了。”她话题换地飞快,温绰甚至的思绪还停在她的上个问题,要说起金蝉蛊她果然不知道自己身上带着的那个啊。心想着,他的目光便停在了沈窈的胸口。他也是无意间才发现,沈窈颈上一直挂着的吊坠,内有乾坤。“你在看什么呢?”回过神来时,少女已经捂着胸口脸庞微红。“都说了现在时候不对!而且这种事,现在还太早了!”温绰:“?”温绰回过神来又迟迟才明白她的意思,面颊也倏然chao红一片,给了她一个被冤枉的怨念眼神,就别过了头去。然后默默沉思是不是每一个哑巴都不会清白的过完一生。直到耳畔突然出来一道女人的低笑。二人都吓了一跳,声音自对面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传出,还是温绰先站起身,挡在了身后一栏之隔的沈窈前面。但其实他也很怕,脚下是有些发软的,但他没动。自小接触的蛊多得数不胜数,他没怕过,因为那都是活物变的,但鬼就不一样了,他又不像照野会武,除了用蛊没什么自保的法子,关键是蛊对鬼不管用啊!于是温绰第一次后悔小时候怎么学武的时候偷懒耍皮。光线暗鸦,他们二人又秉着呼吸,此时地牢里的一声一响便变得更格外清晰。看不见的暗色中传来了脚步响,一步又一步,不轻不重。沈窈的心口也扑通扑通,她害怕,但又想看的,但温绰偏偏挡得严严实实。“怎么不说话了?是我打扰到你们了么?”随着话声近来,暗色里的女人也终于露出了面容,与方才那声骇人的笑不同,这中年女人长着一副和蔼模样,绾着妇人发髻,衣着打扮倒也有些雍容。她走到靠近温绰的栏杆前,紧接着看守牢门的人就默不作声的打开了女人的牢门,无数次做过此事一般,进去为她的那片昏暗挂上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