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今日过来就是寻林某说这些?”“自然不是。”段嘉诩伸手往自个身上摸,想从里头掏出两根大山参。但他摸了好几下,愣是啥都没摸着。哎?山参呢?在无烬那!“给你带了两根大山参,在无烬那,我现在出去拿。”段嘉诩转身走了两步,人才刚出密室,就被林祁按住手腕压在了书架上。“还有呢?”林祁注视段嘉诩,面上没什么表情,瞳孔深处却藏着期盼:“殿下可还有其他话同我讲?”难道林祁猜到了自己的来意?段嘉诩抿唇。“周将军因沧州一事满府下狱,周不疑受到连累。账册是大人从沧州带回的,大人又是此次沧州事件的主事官,不知大人可否……”段嘉诩话还没说完,林祁已是面色一沉。“殿下这是要林某徇私枉法?”林祁加重了手上钳制力道,被他掐住的段嘉诩痛得眉头直皱。“不是徇私枉法是高抬贵手。林大人你从沧州带回的账册当真有周将军那两位心腹的姓名吗?你所谓的证据是确有其事,还是由你胡编乱造?”段嘉诩直言不讳,林祁眸色转深,嘲弄一笑。“殿下要为周府告发我?”林祁面色黑沉,目光骇人,段嘉诩却因那骇人目光下的哀恸心尖一颤。心脏的位置涌上一阵不适,段嘉诩俯身闷咳,弱弱的气悉数落在林祁胸膛上。林祁心中压着一团火随时要爆,段嘉诩这无心之举倒是令他怒色稍缓。“殿下告发了亦毫无用处。”林祁松开段嘉诩的腕,轻拍他背心:“林某做事一贯安排周密,殿下何必白耗心神。”林祁此刻与段嘉诩贴得极近,段嘉诩伸手一拽,轻松扯住他衣襟。“大人一心对付周家,难道大人就不怕因此玩火自焚吗?”“周将军手握整个蓝田大营,若大人将他逼急了,他命军中副将以清君侧之命起兵,大人觉得陛下是否会杀了你平息兵变?”段嘉诩质问林祁,说起话来又急又气。面对质问,林祁停下了手上动作。“在殿下心中林某此举是清除异党的龌蹉手段吧。”林祁自嘲:“林某知殿下甚多,对林某,殿下又了解多少呢?”林祁脸上殿下什么不懂的表情刺激了段嘉诩。段嘉诩指掌一蜷,话冲口而出。“比你想象中多。”“比林某想象中多?”林祁伸手一环,扣住段嘉诩的腰:“十九日了,殿下可知林某这十九日来在等什么?”林祁逼视段嘉诩,眼中恼与怒翻滚纠缠。段嘉诩不是傻子,林祁的话他心念一转就明白了林祁在说什么。
“长月不是带无烬去跟大人解释了,当日在沧州,将大人丢在山崖一事,实属意外。”段嘉诩嚷了一句,挣扭着腰身,想从林祁的钳制里挣脱。林祁却加重了手上力道,硬是不让。“殿下什么还不明白?”林祁欺身压住段嘉诩,伸手去扣他下颚:“我在意的,并非是故意还是意外,我在意的,是殿下是否愿意给我一个解释!”两人重逢以来,这是林祁第一次没有林某二字作自我称呼,而是直接用了个我字。这个称呼的转变似撕碎了林祁尽力压抑的理智与感情。他俯身,低头去吻段嘉诩,用力掠夺他的呼吸。“殿下说自己懂我,可殿下连我在意的是什么都不知道!”那些得不到回应的情感付出,那些无法说与人听的憎恨,那些背负了十三年的深仇,在这一刻都化成了愤怒,林祁将这愤怒施加在段嘉诩唇上,肆意蹂躏。段嘉诩伸手去推林祁,却再次被林祁握住双腕高举过头顶。“唔……”段嘉诩又急又气红了眼睛。林祁的吻越缠越深,很快浅尝已满足不了他的渴望,在他就快吮开段嘉诩的唇时,段嘉诩用力一咬,狠狠咬破林祁的唇。“嘶……”林祁吃痛,动作一顿。段嘉诩趁机将手挣脱出来,狠狠一巴掌甩在林祁脸上。“疯子!林祁你真是个疯子!”段嘉诩用力推开林祁,拼命向外拔腿狂奔。书房里林祁撞上一旁矮柜,柜上瓷瓶倾倒,落地既碎。“呵……”林祁嗤笑,蹲下身将瓷片握在手中。血顺瓷片蜿蜒而下,瞧着那血林祁越笑越深,手中瓷片亦越握越紧。长月从外面进来那会,只见地上血渍斑斑。“主子!”长月惊呼,大步跨入,伸手去夺林祁手中瓷片。听闻声音,林祁抬头,手中瓷片却并未松开。“他呢?”林祁红着眼低声询问。长月不知这屋里发生了什么,但方才只有陇西小世子一人在这。“陇西小世子吗?他走了。”长月话落,林祁彻底捏碎手中瓷片。……段嘉诩一路狂奔,无烬在身后猛追也没见他停下。惊怒在段嘉诩胸口纠缠,他捂住胸口,大声喘气。身后无烬一把将他拽住:“阿诩,发生什么事了?”段嘉诩摇头,对方才之事不愿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