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告诉段嘉诩,他林祁就是他段嘉诩的良配。前方看清段嘉诩装扮的朱谨差点从马背上跌下来,要不是与他同乘一骑的许知意及时拉了他一把,只怕他大过年的就要骨折了。“小嘉诩,你!你怎么穿女装?”朱谨红着耳根说话有些结巴。瞧见朱谨这失了魂的模样,许知意忍不住开口吐槽。“瞧你这没出息的小样,嘉诩不就穿了身女装,你至于这样吗?我出生那会我娘怕养不活我,也给我穿过罗裙。”许知意的吐槽彻底拉回了朱谨的魂。“你穿罗裙有小嘉诩漂亮吗你?若将小嘉诩画下来,那叫倾城佳人,你!撑死了就是个干尸二号。”眼看朱谨要跟许知意掐起来,段嘉诩赶紧上前转移话题。“瞧这模样宫宴应当还未结束,你俩怎会出现在这?”“我见小嘉诩你和林丫头迟迟没来,寻人去打听,才知你俩被昭翎公主派去的人为难了。不就是个破宫宴,你俩不在老子还参加个球啊。”朱谨说话粗声粗气,许知意稍微比他文明一些。“就是,你们都跑了,我还参加什么宫宴,又不是缺这口饭会饿死。不疑给你们讨要说法去了,没跟我们一块,有周将军在,昭翎公主不敢拿他怎么样。”昭翎公主是不敢在宫里拿周不疑这将军之子怎样,但周将军怕是要痛揍自家亲儿子一顿了。明日大年初一,倒是可以借拜年的幌子去周将军府瞧瞧周不疑,顺道再去钟家商行看看慈善堂的事陈管事处理得如何了。街上灯火点点,在这阖家团圆时刻,往来行人皆是三两而行。许知意邀段嘉诩几人去他家过年。“我听我父亲讲,藩王世子入了京便不能随意离开,你们仨去我家过年吧,我正好找工匠去学宫修葺一番你们住那破烂地方,先前我同不疑就商量过要找人上去好好捶捶你们那。”许知意一番话将朱谨感动得不行。他没想到那日一觉睡醒后的戏言许知意竟会一直记着。朱谨他虽大大咧咧却极重情义,先前还跟许知意不对盘的他一下就站在了许知意那头。“小嘉诩,我们就去许知意那吧!大家一块过年,好不好、好不好呀?”朱谨一个小粗汉,连哄带撒娇的,就差在地上打滚了,段嘉诩瞧他那没出息的小样点了点头。“那就叨扰知意学长了。”住山下办起事来比在山上方便许多,既朱谨想去那便去吧。见段嘉诩同意,站在他后头的林祁亦跟着朝许知意点了点头。“叨扰了。”许知意是许家最受宠的独苗苗,见许知意带了几个朋友回去,许家老太太热情得不行,各种好吃好喝的全端了出来。朱谨吃得直摸肚子,段嘉诩在盛情难却下亦吃了不少。许家老太太给几人安排了三间厢房,朱谨、段嘉诩、林祁三人各一间,几人各自回到安排的厢房中已是丑时。段嘉诩脱了衣散了发躺在榻上翻来覆去许久,仍是无法入睡,胃部传来阵阵不适,段嘉诩搓着肚子爬了起来。
早知道就不吃那么多了。段嘉诩叹了口气将灯点亮。外头烟火仍在噼里啪啦地猛烧,灌入耳中的杂乱声音令段嘉诩胃部的难受越发加剧,就连脑袋都隐隐痛了起来。段嘉诩闭上眼睛揉了会眉心,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谁在外头?”段嘉诩哑声询问。门外人静默一下,淡声开口:“林祁。”这么晚了林祁找他做什么?“门没锁,你一推便能进。”段嘉诩话落,门就被人毫不客气地推开了。门外林祁端着一晚不知道什么东西走了进来。见段嘉诩一臂支着额头侧坐在桌边,林祁的眉拧出一个深深弧度。“喝了。”林祁将手里端着的东西递到段嘉诩面前。“这是什么?”段嘉诩刚凑近瓷碗,林祁就将那碗凑到了他唇边。“消食药汤。”冒着热气的瓷碗在段嘉诩眼前氤氲开一片雾气,段嘉诩就着林祁的手浅啜了一口药汤。“林林,够意思啊你,自己喝了还记着给我捎上一碗。”段嘉诩故意调侃林祁吃得多,林祁抿了抿唇没有反驳。林祁端着碗段嘉诩便就着他的手啜饮药汤,一碗药汤段嘉诩喝了许久,林祁端在手中一声不吭,直到碗中汤药见了底,他才默默放下。喝了汤药段嘉诩爬到榻上睡觉,闭上眼睛前他随口交代一:“你待会出去帮我把蜡烛给吹了。”“嗯。”烛火葳蕤中林祁应了一声。服过汤药段嘉诩舒服了不少,躺在被窝里他很快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中段嘉诩感觉周遭有点亮。他撑着倦意睁开眼,林祁的背影落入眼中。“林林你怎么还没走?”以为自己在发梦的段嘉诩揉了揉眼睛。“蜡烛没吹。”林祁回头上下打量一番段嘉诩的面色,见他脸上已恢复血色,林祁吹熄蜡烛向外走去。房门被人从外头关上,黑暗中段嘉诩倏然笑了起来。“真是个闷葫芦,明明就是担心我刻意在这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