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嘉诩的想法朱谨不懂,林祁却看明白了。他故意绊了朱谨一下,令朱谨错过了上前的机会。此时许知意拽得跟个二百五似的,在他老子面前拍板叫嚣:“就是看它不顺眼!”许知意。“你!”许牧主怒得再次抡起了拐杖。段嘉诩见此示意rou铺负责人上前,并附唇在他耳边说了一句悄悄话。rou铺负责人到现在还是懵的,他不明白眼前这个小公子到底要干嘛,他虽不明白但他是个很忠诚的人,小主子那样说,他便这样做了。rou铺负责人咳嗽一声,阻拦许牧主揍人的同时开口责难:“许牧主,这招牌可是一个店的门面,贵公子把我们门面砸了,这事要如何了?”“赔钱!还请贵店清点损失,多少钱我们许家一定照价赔偿。”许牧主想赔钱了事,始终坐在不起眼处的段嘉诩笑眯眯地张了口:“冤家宜解不宜结,许牧主的银钱我们怎好收下。”“既是吾儿顽劣这赔偿是一定要的……”许牧主客套话还没说完段嘉诩已将话语权劫了过去。“许牧主既将我们当作朋友,诚心赔偿银钱,我们又怎能对许牧主见外?日后我们钟家rou铺所有生rou都只向许牧主订购。”“这……”许牧主有些懵。这是什么情况?他儿子砸了人家招牌,人家还要跟他做独家合作?不待许牧主作出反应,段嘉诩继续将话往下说。“许牧主是不是很感动?感动到以后只想跟我们钟家rou铺合作?既如此你、我两家今日就将事情定下来,人家结秦晋之好,我们结兄弟之盟。日后许牧主的牲畜只供应我们钟家rou铺!”他只是想给闯祸Jing儿子赔个钱,怎么就成了要跟钟家商行长期合作?许牧主都没明白过来怎么一回事,就被段嘉诩给绕了进去。在场围观者众多,许牧主想澄清已堵不住悠悠众口。许知意是被许牧主揪着耳朵离开的,离开前他还冲段嘉诩得意地扬了扬眉。段嘉诩笑眯眯地朝他挥了挥手。被人卖了还帮忙数钱,看来日后他得好好教教他这同窗人心险恶才行。许家为捞惹事Jing儿子跟钟家商行达成独家合作这一消息,不过一盏茶功夫已在京中传了个遍。原本对rou铺价格战一事持观望态度的商贾纷纷动起了要站队的心思,主动一些的已跟rou铺负责人谈起了合作。rou铺负责人觉得自己整个人就像被拴在风筝上一样,忽上忽下的,此时的他突然很庆幸自己方才听从了段嘉诩的话。这位小公子年龄虽小,却心思玲珑极有主意。
见商贾围上来谈合作,他下意识便朝段嘉诩看了过去,只见段嘉诩笑眯眯地冲他颔了下首,随后转身离开。林祁与朱谨跟段嘉诩一块离开,朱谨觉得自己方才让许知意独自背锅的行径十分不仗义,拉上段嘉诩就往许府跑,说要去看许知意。三人出了rou铺没走几步就遇到了迎面而来的陈管事。“小公子,rou铺的事我听说了,正想去寻您,没想到在这撞上了。”陈管事上前一步压低了说话声音,“我有事想与您商议,还请小公子移步商行。”段嘉诩见陈管事表情严肃,便让林祁与朱谨去看许知意,他稍晚一些自己回山上学宫。这头段嘉诩刚走,不知瞧见了什么的林祁就说腹部不适要去出恭。“怎么一个个的都走了,你们不去翻墙头我自己去。””朱谨嘀咕一句昂首阔步向前。先行一步的林祁走了几步拐进了一条暗巷。 世子殿下药不能停“公子。”一道人影自暗处走出。林祁从袖中摸出一粒药丸朝他递了过去:“寻个可靠之人查查此药配方。”“是。”黑衣人接过药丸却没有马上离开。“公子,我见那陇西世子总是使唤您,占您便宜,是否要属下代您解决掉他?”黑衣人释放出杀意那一刻,一道强劲威压压了下来。“不准动他。”林祁说话声音很淡,眼神却极冷。“为何?”黑衣人在那强劲气势下低下了头,“那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物。”林祁默了一下,吐出一个答案:“稷下学宫戒备森严,寻常人无法轻易进入,留他在身边方能自由进出稷下学宫且不引人怀疑。”“是属下欠缺考虑了。”黑衣人羞愧地单膝跪地,“公子交代的事我即刻去办。”林祁这边的事已处理妥当,段嘉诩那头才刚刚开始。“小公子今日当众说要与许家达成独家合作,这消息一放出去,明日定会有许多商户过来寻我们合作。”眼下形势陈管事看得颇为清楚。“只要那契书一签,银子是铁定跑不了,现下优势在我们这头,我们是否要乘胜追击,向颖川总部申请银钱调拨彻底将对家击垮?”此次的rou铺市场争夺战在今日之前,都是对面那家新开的rou铺略胜一筹,现在形势逆转,对面的应当会有下一步行动。对面那家新开的rou铺只是一把挥向钟家的刀,现在刀出了状况,这背后的主人还能按耐得住吗?他一定要将对方揪出来,这一次他绝不会再让钟家沦落到上一世那样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