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清醒，温明书都要死死咬着自己的胳膊，感受那激烈的疼痛才确信他不在梦中，少年们真的离他远去了。
电话挂断，他怔怔地看着墙面发呆，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
这算什么？温明书嗤笑着看向手里的银行卡，这是嫖资吗？
生存问题得到了解决，可是温明书依旧在很多个夜晚无法安稳入睡，反反复复地做着梦中梦。
温明书抓着手机的手都在抖，他觉得阎?真的做得出这种事情，强撑着自己冷静，打下那段话【我不知道是你发的，以为是骚扰短信，对不起。】
存款日渐缩水，快要临近明媚的生日，温明书甚至连之前答应过妹妹的礼物都没钱掏出来。
里面，全是各式各样的情趣玩具，幸好明慧没有擅自打开，要不然温明书都不知道改怎么编谎圆过去。
他正被留职停薪接受调查，被劳工合同绑着也没办法找寻别的工作，怕妹妹们担心，温明书每日还装模做样地出门上班，神色如常的向妹妹们编造学校最近发生的有趣事情。
只是第二天，突然浪市第一小学给他打来了电话，问他是否愿意去他们学校任职，温明书刚起床，大脑空白地下意识应了下来。
看着妹妹出去，温明书悄悄把房门反锁，看向了地上的包裹。
没有备注，从字里行间中温明书也能读出来是阎栩的口吻。
【给我备注，我的消息必须得回。】紧接着短信又是一
结果不出十分钟，又一个未知号码给他发来了短信，内容很简单，只是一张照片，一张通往浪市省会的飞机票。温明书立刻就把阎?从黑名单里拉了出来。
【哟，怕了？我还以为你很期待我冲到你家当着你妹妹们的面把你肏一顿呢。】
明慧哽咽着点点头，她想也许就是和哥哥说的那样，有钱人的世界他们不明白，可是等出房门后，她一颗心还是控制不住地揣揣不安，却有说不出为什么。
她想了很多种可能，最后以她有限的想象指向了认知里最严重的一种“你不会赌博了吧？”
那一声道歉温明书自己看着都反胃，但只要能让阎?平息下来什么都无所谓。
阎?真是烦多了，温明书不回复，威胁短信一封接着一封地发，一会说要把他肏烂，一会又说要那鞭子抽他才会听话，那些淫秽的内容，温明书隔着屏幕都恶心，恼怒之下甚至拉黑。
【你到教案中夹了一张我的副卡，里面的钱可以自由支配。】
“哥哥向你保证，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是单纯人家家长有钱，这些对于他们来说就像买菜一样的，所以不在意，也大方。明慧乖，不要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了，好吗？”
手机，工作，钱…只要是他拒绝阎栩的东西，少年都有办法用一些迂回的手段塞到他的手里。
他在梦里醒来发现自己还在那栋度假别墅之中，少年们拿着那些可怕的玩具一步步向他逼近。
温明书一开始确实有这样的豪情壮志，随着临近开学的时候，他却明白了什么叫真正的窘迫。
打开袋子，都是些消肿去淤的药膏，温明书又打开纸箱，在看轻里面内容的第一瞬间重重地关了上去，面色发白。
没有号码备注，可是温明书依旧能从那字里行间透露出的口吻明白那些短信是来源于哪一个少年。
手机叮咚一声，一条信息发送了过来【东西应该收到了，药膏记得按时涂抹，剩下那些玩具，在这段没有我们的日子可以帮助你抚慰性欲，随着时间推移瘾会慢慢消退，不要有太多心理负担。】
“不可能。”温明书斩钉截铁地回答，紧紧抱住了明慧，他明白妹妹是在担心他，他心里感动酸楚更加浓烈，眼角忍不住发红，强行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坚定又稳重。
温明书再一次在恐惧中醒来，依旧是他的房间，他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总觉得下一秒就会有人冲进来强奸他。
他是绝对不会用阎栩任何一笔钱的，他有手有脚，不需要阎栩这样的关心。
真的是她想多了吗？
温明书察觉到了那阎栩掩盖的很好却依然从缝隙中透露出来的掌控欲。
可是他依旧无时无刻感觉自己被他们纠缠着。
他尖叫着醒来，发现自己在家里的床上，还来不及庆幸一转身，就看到阎?躺在他的身边直勾勾地盯着他。
他心情烦闷，选择了无视，阎栩见他不回复逐渐不再发送，这居然让温明书产生了一种怪异的愧疚。
这种感觉，在温明书收到少年们的轮番短信轰炸后得到了证实。
他还是用了阎栩留给的那张卡，妹妹失望的眼神和他那可笑的自尊心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温明书想，他用阎栩钱的事情，大概被少年视作了主动低头，所以他理所应当的获得了“奖励”。
看着她们被他逗得笑得前俯后仰，温明书也勾起嘴角笑得欢乐，心里却更悲凉，他不知道这样的谎言还能维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