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把你送到家里吗？你身体现在走不了多少路。”
温明书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他明白，少年们家境殷实，可是他却也始终天真地不敢相信，他们能到目无法律的地步，那些报警没用的话，也许只是一种恐吓，一种仗着他们还没成年的肆意妄为。
温明书靠着路灯静滞了许久，转头强撑着酸痛的双腿，迈向了位于两条街以外的警察局。
他的身上已经换了一套干净的衣物，遮盖了他身上所有的痕迹，腿间有些干涸的黏腻，男人低头嗅闻了一下自己，发现阎栩真如他要求的那般没有将他进行清理。
“温老师…”电话那头的声音犹犹豫豫“有人举报你私下授课，按照规章，你需要停职一段时间…”
看着那扇打开的车门，温明书面目呆滞的如同木偶一般机械地坐了进去。
时间不多，等到少年们踏上飞机，跨地区执法的难度会大幅上升，几个民警安抚温明书让他先回家休息等待消息后，就商量着决定即可出发。
“……”电话那头的阎栩陷入长久的沉默，末了他低声带着讨好的商量“回去吧，好好休息，别让他们为难。”
“喂。”是阎栩的声音。温明书大脑一片空白。
“我…”温明书握紧拳头，颤抖着从喉咙里挤出一句破碎不堪的话语“我被强奸了。”
温明书跟随着警察的要求，写下了三位少年的姓名，大致的长相，以及他们即将前往京市的消息。
他们比温明书所能想象的，还要可怕。
电话挂断，温明书怔怔起身，看着周围的人眸光闪烁逃避他的目光，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深深的无力。
温明书简直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警局的，他只觉得着晚夏的太阳实在热烈，刺得他眼睛生疼。
温明书坚持摇头，拒绝了阎栩的体贴“就在这里。”
况且温明书还没来得及，就被少年们…
“我从不觉得我这样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就算被人无端地议论，那也是他们的问题，我没错。”
温明书脱下衣物的那一刻，民警们无不倒吸一口凉气，不止是因为男人浑身上下一片青紫的浓重情欲，更多的是因为他那特殊的新器官结构。
“温先生。”又一个人喊住了他，温明书扭头，看到了一辆出租车停在警局门口，司机向他招手“一位叫阎先生的，要我送你回家，钱已经帮你付好了，快上车吧。”
无聊，解闷。原来只是这样可笑的理由…温明书手指摩挲着衣袖，突然很想笑。
他明白，这是少年们给他的惩罚以及警告。
“为什么？因为无聊呗，看着你皮肉不错想着拿来解闷最好。”阎?眼皮都没有睁开一下，那话竟然能够说的那么坦然。
“所以呢，为了这样无关紧要的事情，哪怕被伤害了也只能忍气吞声的认命吗？”
这几个少年无冤无仇，他也从来没和什么人结下过梁子，为什么…为什么…温明书想不明白。
叩叩叩。
“先生，请问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眼前的男人额上都是虚汗，面色苍白地几乎下一秒都要晕过去，女警看到连忙迎了下去。
出租车准确
可是事实却更让温明书浑身发寒。
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起，温明书默默接了起来，他以为是阎栩，结果却是教务主任。
正当民警起身之际，突然一道沉稳的敲门声响起，一个更年长的被他们叫着局长的男人出现在了门口。
随着车驶入市区，一切的建筑开始变得熟悉，温明书突然开口“把我在这放下吧。”
当初被温明书带到度假别墅的公文包也重新还回了他的手里，在那一声保重后，黑色的保姆车终于带着少年们缓缓驶出了他的视线。
所有的罪恶都无法逃脱法律的制裁，这是温明书从小到大一直坚信，可是现在他却觉得他的世界观开始崩塌，带着他不停下坠。
温明书盯着那递来的，显示着正在通话的未知号码，突然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浑身发颤。
阎栩注视他良久，最终吩咐司机靠边停下。
“喂……”他仿佛都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温先生。”局长上下打量着他，神色有些古怪“有您的电话。”
教师的工资顶多只能保证个人的温饱，在职教师校外私下授课，基本上是浪市众人公认的秘密，只要避免教自己在校的学生，基本上也没人闲得没事向教育局举报。
然而温明书却不在意，他冷静地张开腿接受警医将体内干涸成团的精液被取样保存，将他身上每一道痕迹拍照取证，再穿上衣物用一种让他自己都诧异的平淡简述了这段时间以来的遭遇。
“你身体的秘密这样暴露在众人眼前，你有想过私下回去那些警察会怎样和家人朋友描述你的独特。人言可畏，他们再添油加醋一下你的遭遇，在浪市这个小城市里会传播成什么样，温明书，你考虑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