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卢祯没有等到林诣,过后也没有等到他的解释,日子继续这样过,卢祯像是在一夜之间长大,他将自己伪装了起来,人前yIn乱作乐,人后独自垂泪,卢祯本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过,直至他花残粉褪,含泪而终。
不曾想,日子竟迎来了谁都意想不到的转机,李裕竟真的信守承诺,豪掷千金,要给卢祯赎身。
自己的珍宝岂能给别人买了去,琴琅当然是不肯,只李裕不知道哪里来的消息,竟找到了他背后真正能做主的人,他出得起价,卢祯又不是什么无价之宝,这买卖自然是一拍即合,谈成了。
一手交钱一手交人,李裕豪爽给了钱,柳风阁自然爽快放了人,卢祯即日便被李裕从柳风阁带走,只马车走着走着便出了城,显然李裕并没有打算将卢祯安置在城中。
“阿徵,我不瞒你,我爹要我娶了赵家那泼妇,这门亲事我没有办法拒绝,不过我爹倒是答应我,只要我乖乖成亲,便许我将你收在李家的老宅里,你安心在老宅等我,等我忙完了这阵子,便来找你。”马车里,李裕将卢祯搂在怀里又是亲又是摸,只不过看他一副兴致缺缺便以为他是误解了自己要将他送去给别人,便难得温柔体贴解释了一番缘由。
卢祯曲意逢迎,依偎在李裕的怀中任由他对自己上下其手,只他的心里有着别样的心思,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岂不是有机会可以重获自由?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不在的日子会过得无趣,我已安排了方珉在老宅陪你。”李裕一边捏着卢祯的下巴如同鸟儿般不时啄着他的唇,一边似看穿了他的小心思般,笑得颇有几分耐人寻味。
偏偏是方珉,卢祯当下的神色便变了变,只是他很快便收敛了,尽量不教李裕看出他的慌乱。
方珉此前那恶狠狠的警告言犹在耳,卢祯顿觉人生无望,眼眸里好不容易燃起了光亮就此又变得黯淡了。
忽的,马车一阵颠簸,马匹发出几声嘶鸣,车子陡然停住,再也不动。
李裕抱着卢祯在马车里撞了好几圈,顿时怒气冲冲,直喝道:“怎么驾得车!”
“公,公子……”外头的马夫声音变得结巴颤抖,只怎么也没有下半句,听得李裕怒气更甚,直接便掀了帘子,自己看个究竟。
卢祯被撞得不轻,也跟着探出个头去看,这一眼便教两人都傻了眼,马车原是被人用陷阱逼停,现如今在马车前站着的是几个山贼打扮的粗汉,他们笑得得意,宛如已经预见了自己抢的这票会有多丰盛。
李裕是富家子,最怕就是遇上这种情形,当下就吓得腿软,只喊着:“各位好汉饶命,钱都可以给你们。”
“哈哈哈哈哈,这货怎得唇红齿白长得比婆娘还好看,抓回去压寨。”为首的胡须粗汉只用色眯眯的眼神打量卢祯,看得卢祯身子顿时比寒冬还冷。
“诸位喜欢尽管拿去,这货在床上的销魂更比婆娘。”李裕为了保命,自然不惜牺牲卢祯,似生怕自己的动作慢了半分便显得不够诚意,李裕直接推搡着卢祯,将他从马车里推了出来,让他直接跌到了地上。
卢祯落地一看,那几个粗汉色眯眯的眼神宛如要直接将他生吞活剥了似的,也许去到了山寨里的生活更比在柳风阁里被看轻折磨,卢祯便觉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他把心一横,趁着几个粗汉都没防备,起身就跑,他一头撞上了不远的树上,更因踏空,而在撞树后从山坡滚落。
落叶尘土沾了一身,几个粗汉反应过来赶忙跑到山坡边去张望,卢祯也滚得彻底失了踪影,不过刚刚他那么用力的撞树,没准已经一命呜呼了,就这样死了,简直是暴殄天物!
到嘴的肥鸭子就这样飞了,几个粗汉自然怒不可遏,气只能是撒到了李裕的身上,虽然李裕的姿色比不上卢祯,但看着也是细皮嫩rou,定然也是一种新鲜滋味,几人几个眼神来回,彼此间心领神会,便将李裕绑了去,但留了车夫一条命,教他回去报信,速拿千金来赎,否则这白面公子的屁眼指不定要被他们开发成什么样。
留了车夫的活口,李裕被绑,卢祯丧命的消息很快便传回了城里,卢祯是苦命人,闻者仅是惋惜一声,便无下文;而李家的长辈得知自己的宝贝儿子被拐,当下便急的有如热锅蚂蚁,虽然是迅速凑齐了千金给山贼送了去,但山贼之所以为贼,当然是言而无信,收了钱,却没将李裕交回,更是狡兔三窝,让官府的人怎么也找不着,只有跟李裕被山贼摧残的各种流言渐渐在城里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