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上别着警棍、臂膀几乎有阿水大腿两倍粗的男人好像听到了什么惹人发笑的笑话,怪声怪气地偏过头:“嘿宝贝,歇洱斯可不排斥基佬。”
阿水沉默片刻。
艾森皮笑肉不笑,直白粗鲁道:“他对男人的屁眼没有兴趣。”
他不带一丝停顿地缓缓抬起头,绿洇洇的瞳孔竖起,随后绽开一个毛骨悚然的微笑。
阿水毛骨悚然,他的心脏在颤抖。口罩下方的脸苍白一片。
这已经是打了镇定剂之后的效果。
他一头金发,发尾还沾了猩红的血色。被囚服包裹的强壮身体,爆发出蓬勃的力量。
血点呲地疯狂飙溅。
阿水听着不远处护理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嘎吱声响心里发毛,下意识打了一个寒颤。
阿水向后挪动的脚步一顿,额头冒出冷汗。
这是一场用生命做赌注的竞赛。但是……
每间治疗室都
男人青筋蹦起的手里死死捉着注射药剂用的针头注射器,扎在身下一个护理的脖子里。
他低着头,小心翼翼地站着,生怕对上治疗床上男人的视线。
蓝白色的防摔固定带从男人肌肉紧实的腹部穿过。
一群新护理推着治疗车鱼贯而入。
阿水止不住后退一步,他僵硬地抬脚准备离开。
场面一度陷入混乱,三四个男性警卫迅速上前阻止。
阿水面色惨白地喝了一口,失去血色的唇渐渐有了精神气。
棍体与肌肉的相互撞击的身响让阿水头皮发麻。
“在这没有女人的见鬼地方,多的是被抓去或者主动摇屁股吃男人鸡巴的人。”
肺腔里像是灌满血泡,不断地呛声,声嘶力竭地咳出一串模糊的气音。惊悚无比得被人抬了出去。
“更简单地来说,只要他认为你怀有某种特殊目的……”艾森顿了顿,“这人就会锁定你为伤害对象。”
萦绕在鼻间的血腥味依旧时有时无。
阿水在被拉出治疗室的时候终于忍不住脱下口罩开始干呕。
只是一个非常轻微、小心的动作。
看见他的动作,不远处的男人嘴角一点点拉大,上扬,吃吃地发出不明的声响,令人不寒而栗。
他的身材太过高大,对比之下连病房都显得过于逼仄,整个人压迫感十足。
阿水认真地听着,然后蹙起眉。不知道是因为艾森粗鄙的话又或者是视线里若有若无的打量。
不知道是哪里出错导致他有了下床的机会。
艾森见怪不怪地递给他一杯水。
整个过程流畅很简单,阿水全程跟个木头似的站着。
阿水跟在后面,手上托着换药盘。
听得阿水喉头一紧,也跟着喉咙阵阵发疼。
“那个护理是个男人。”阿水皱了皱眉。
男人却好像察觉到了他,目光如同捕捉猎物般穿过人群迅速盯上了阿水。
男人深邃的五官半边染血,沾着血污的袖口被鼓起的肌肉绷紧。
金发男人脸色阴沉,他粗暴地躁动挣扎着,捆在四肢上的约束带岌岌可危得绷到极致,发出随时要被扯断的声响。
艾森重新拉开了编号为a1023的大门。
“那为什么a1023会突然攻击人?”阿水轻轻地问。
……
就是直男。阿水给他的话做了简单的转述。
“这是……病发状况?”阿水压了压颤抖地指尖。
“当然,随时都可能发生。”
目充血,身上还挂着破碎的防护带。
闪烁着银色冷光的注射器划进脆弱的跳动的脖颈。
是因为环境的特殊性,所以针对的对象无论男女。
而让阿水更加心惊胆战地是这个名叫莱恩的男人在接受了电棍的毒打之后,竟连吃痛的抽搐都没有。
阿水想不出别的词,勉强觉得这个还合适。
哦,明白了,恐同。还是有严重暴力倾向的恐同患者。
阿水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歇洱斯的月薪如此高昂。
时间差不多了。房间里面的男人被打了镇静剂现在已经安分下来。
“这跟耍流氓有什么区别?”艾森咧开一嘴白牙。
等到那个被压在身下的倒霉蛋在一片混乱中被人拖出来时,惨叫声已经变得虚弱。
周遭的医疗用具和药剂四仰八叉地躺在地面,诉说着几秒前的混乱。
“过度靠近他的人会被他潜意识认定为别有用心,让一个连同性间的触碰都难以接受的人却要接受同性作为爱慕者本身就是不可能的事实。”
刺鼻的消毒水气味掩盖不了房间里浓重的血腥。
阿水清楚地看见了他具有明显男性特征的体格。他不可能看错。
“为什么会下意识将同性对象认为是自己的……呃狂热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