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一脚踹倒在地,刺眼的光紧接着照亮了整个房间。
周时序看着坐在地上的楚南,头发乱七八糟,因为高烧眼睛都被烧的猩红,脸上的红晕一直蔓延到整个上身,就这样暴露在周时序面前。
可能真的烧的神志不清了,他看向周时序的眼睛里始终蒙着一层雾,连自己想要喝水都忘了。
周时序最终还是叫来了家庭医生。
“持续高热导致的脱水和意识模糊,建议去医院做一个全面的检查,不然可能会影响到大脑。”
医生言简意赅,能住进周时序卧室的肯定身份不同,所以他做出了最保险的建议。
周时序冷着脸嗯了一声,“让司机送医院。”
楚南的表情突然委屈了起来,指着周时序喊了声:“哥。”
能被楚南叫哥的只有一个人,他竟然敢把自己认成那个废物!
其实沈知越很厉害,手段狠又能周旋在各路老狐狸之间,但是在周时序眼里他谁都看不起,他也有资本看不起任何人。
医生惊了几秒钟,第一次听说周时序还有个弟弟,他大着胆子提议:“先生,那我先去把司机叫过来。”
无人应答,他发现周时序的脸色愈发阴沉,声音里染上了几分不耐烦:“不用了,你回去。”
“可是……”话语在他凶狠的目光中咽了回去,只能答道:“是。”
楚南目送医生离开,其实在他的视角并不知道这是医生,因为他没有穿白大褂,楚南只知道能帮他的人走了。
一滴泪猛然落下,紧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直到数不过来。楚南哭起来没有声音,如果裤子上没有砸出一片小水坑说不定周时序都发现不了。
明明很痛苦却又极力隐忍,所有人都会对这种行为产生同情,周时序也不例外,于是他第一次心软了。
然后刚走出卧室的医生又折了回来,给楚南打了个吊瓶。
“先生,要不我们换个房间,您先休息。”
医生提议,三瓶药差不多要输两个小时,几乎到天亮。
“我看着。”
离开卧室,医生还不可思议的回头看了看,令人闻风丧胆的暴君床上睡人了,还要亲自照顾。
这难道就是兄弟的魔力!
刺眼的阳光打到卧室,楚南无意识地抬起沉重的胳膊挡在眼睛上,不一会儿耳旁传来一道声音:“睡醒了就滚下去。”
楚南没动,他以为自己幻听了,毕竟没有人愿意踏足他的破旧阁楼。
直到被子被掀开他才思绪回笼,他现在已经是另一个楚南了,而他正躺在周时序的床上。
楚南对昨晚的记忆只停留在周时序扣弄他的伤口,至于他是怎么上床的毫无印象。
没空去想周时序为什么会同意他上床,因为他感觉自己身上凉飕飕的,低头一看,自己正一丝不挂的暴露在空气中,同时暴露在周时序眼下。
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楚南艰难的靠在床头,他发现自己的伤口已经被重新包扎过了,旁边还有没来得及收拾的吊瓶。
要是换作以前楚南这样一丝不挂的被人看光肯定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现在身心俱疲,根本没力气去在乎这些。
“能不能等会儿再试药?我现在有点难受。”楚南尝试开口,他现在是真的很难受,就连呼吸都觉得累。
“难受正好打一针试试药效。”楚南最后一点期望都被周时序捏碎。
周时序昨晚扒了他的衣服纯属是因为不想让外面的灰尘沾到他的被子,而且昨晚开的暖黄色的灯,根本看不仔细。
现在重新审视楚南,可能因为没有完全退烧,白皙的身体上透着一层粉,腿又长又白,模样更是挑不出错的好,现在正低头咬着嘴唇一副要哭的样子。
可是周时序才不会可怜他:“你自己选的,没人逼你。”
看楚南一动不动,周时序又从柜子里拿出一身衣服扔到他头上,“你的衣服我扔了,穿这身。”
周时序一米九还练了一身肌肉,楚南一米八的个子在他身边完全不够看,所以穿上他的衣服松松垮垮,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而现在这个小孩要被送去未知的“刑场”。
楚南被守卫带到地下室,整洁的实验室里有序摆放着试管药剂和各种针头,以及各种因为试药而被解刨的兔子,青蛙,小白鼠,猪,甚至还有猴子。
楚南作为被实验的唯一一个人类在里面显得格格不入,同时他的身上已经出了一身冷汗,脚却像灌了铅一样移动不了分毫。
他害怕了。
刘荣一看到楚南就兴奋的抓住他的手嗅了嗅,他昨天就听说有活人来给他做实验,可是盼到今天才到,虽然等的过程很痛苦,但好在人还是来了。
刘荣的眼神里充斥着疯狂与期待,这项研究已经把他逼得人不人鬼不鬼,把他青春最宝贵的六年都搭了进去,连他的未婚妻也因此离他而去。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