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弃听出画外音,却完全不在乎,顾引楼之前就是拿尿检结果吓唬他,这个女人居然也敢来要挟。
管家机警的拉住唐弃,走到顾引楼面前。
沈厌的手僵在顾引楼腰后,心里错综复杂。
恨意从唐弃每个毛孔往外冒,他第一次在沈厌脸上看见光,此刻真的动了杀意。
他不知道自己的脸还肿着,也忘了身体上的痛楚,躲在顾引楼身后,伸手去扯那件黑色马甲。
顾引楼扯开唐弃的手臂,站到两人的中间,完完全全遮住了沈厌。
他依旧高高在上,挡在沈厌的跟前,能感受到腰后的手在打颤。
他笑容狰狞仰着头请求,哪怕那个人根本没有回头。
,只有在危难之际,才会像个天神一样降临,帮他躲过所有的麻烦。
季静阳笑了笑,高跟鞋踏前一步,像只白孔雀一样站在顾引楼身边。
看来虚张声势,季静阳是一把好手。
沈厌得意洋洋,人生中第一次有了依靠的感觉。
平时体能上占据优势的唐弃,此刻就像个扶风弱柳的大姑娘,他并不知道,为了保证人身安全,顾老太爷安排了顶级杀手在英国,专门做顾引楼的教练。
“顾引楼,你少管闲事!”
唐弃气急败坏,开口抢辩,管家急忙将他拦下。
“顾先生,禾宜是医疗中心,可不是监狱,您不能囚禁病人。”
管家撑着笑,微微颔首。
“我是顾总未婚妻,也是医院的负责人。你如果留院,那么我就是医生你是病人,如若不然,就请离开。现在不是探视时间,想接沈厌出院,请监护人来签字。”
“既然是病人,就该接受治疗。”
他兴高采烈地呼唤,头皮快被生撕下来。
“你是个什么东西?”唐弃冷笑道。
话说的冠冕堂皇,让人找不出错漏的地方,他示意顾引楼,给沈厌注射镇静剂。
“三少爷是老毛病了,当初太太收养他的时候,就有基础病。唐家有固定的医疗团队,非常清楚如何疗愈,相信能得到很好的治疗。请顾先生叫医护人员协助,帮我们把三少爷接回去。”
听着她意有所指,顾引楼低着头,嘴角不经意翘起来。
没看那些录像前,他已经知道收购案被截胡,清楚是唐家搞得鬼。所以那段录像里,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信息,即便救下沈厌,这孩子能说的内容也无外乎这些。
“你就是想睡他吧……”
“这位病患很虚弱,需要卧床静养,我们禾宜不反对任何人出院,但是他是未成年人,需要监护人签字才可以离开。如果你们执意强行带离,我院将有权向你们追究法律责任。”
那句“跟你睡也行。”彻底让他咬破了唇。
他没有理会,只是逼视着虎视眈眈地唐弃,对方的疯癫不亚于沈厌,咆哮着,试图越过他抢人。
“我再说一次!这里是医院!”
伟岸的肩背挡在面前,像一座无法翻越的高山,像阻挡枪林弹雨的盾牌,充满了浓重的安全感。
因为许久没吃药,又受了虐待,沈厌的精神状态已经游走在正常线之外。他肆无忌惮地说着疯话,把那些不能暴露在阳光下的东西,堂而皇之的摆在所有人眼前。
顾引楼没有退让,也不知道为什么如此执着。
“我不回去,哥哥……”
一席话让所有人都呆愣当场,顾引楼想反驳,却被她挽住捏了捏手臂,没能开口。
季静阳显得有些疲惫,但到众人面前时,依旧是女强人的架势。
管家目光灼灼,眼里露出锐光,显得颇为得意。
“闭嘴!”
人群里唏嘘一片,没人敢大声议论。
顾引楼身形一顿,只觉有只勾魂的手,隔着衣服在挠他后腰。
顾引楼一把钳住唐弃的手臂,轻松地把人推开。
沈厌是个迷信的教徒,在茫茫浮世里偶然寻得一方信仰,自此之后靠臆想虔诚。
顾引楼怒意萌生,身后传来沈厌颤抖的声音,他想搪塞回去,但不知如何开口。
“我不走,他们想弄死我。哥哥,我跟你走,跟你睡也行。”
恰在这时,人群外传来一道女人的声音。
顾引楼有未婚妻,对他没有企图,那为什么还救他呢?一切都是巧合吗
她穿着白大褂,手里举着沈厌的病例,朝唐家的人扬眉:“我院为二位都做了全面检测,以凸显我院的慈善心与专业,有些结果可能需要进一步确认。唐弃先生,打算留院观察吗?”
在顾引楼眼里,像唐弃这种普通拳手,只是个会用蛮力的莽夫。
围观的医护皆是睁目结舌,谁也没想到院长和顾总是一对,这彻底打消了那群小护士的幻想。
这些少爷们娇纵惯了,可以随意的口无遮拦,但他不行,他是唐家二三十年的管家,知道有些消息不能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