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温热的吻落到了他的额头上,然后是鼻梁,鼻尖。。。何烯年闭着眼,在许骋脸落下一个一个蜻蜓点水的吻,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想这么做,于是就去做了。从收到许骋的家庭住址起,他觉得自己就像喝大了一样,身子轻飘飘的,脑子里想的都是许骋,何烯年像是在云端,他做什么都只是随心所所欲,也不想去思考后果到底会带来什么,反正不会比现在和那五年更糟糕了不是吗?当他的嘴唇划过许骋鼻尖的时候,何烯年停了下来,稍稍退开了一点距离。何烯年垂眸看着许骋近在咫尺的脸,和他呼吸交错,一呼一吸间都好似带着火花,两个人的身体和渴望都在交缠的鼻息中被点燃。何烯年的喉结滑动了一下,他的目光流连在许骋的薄唇上,那双唇依旧带着何烯年熟悉的、微微上翘的弧度,他还记得吻上去是多么的温暖和柔软。对了,许骋还会附赠一个拥抱。就这么想着,何烯年重新把刚刚拉开的距离一点点的缩短,愈靠愈进,只差一点点了。只差一点点了。在最后仅剩一丝距离时,何烯年甚至微微张开了嘴唇……“嗡、嗡、嗡”突如其来的手机振动声猛地惊醒了沙发上的两个人,他们同时顿住了动作,只是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不合时宜的吻戛然而止,一切暧昧模糊的情愫被打断。何烯年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几乎整个人趴在了许骋身上。他抵在沙发上的膝盖连忙往后挪,却低估了那张沙发的面积,动了没两下膝盖一下子跪空了,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就要往后跌。何烯年吓得挥舞着手臂想捞点什么东西支撑住自己,可他前面就只有一个许骋,所以那双挥舞着的手不出意料地就扒拉住了许骋。这还不是最离谱的,关键是许骋现在正穿着宽松的浴袍。何烯年抓住的不是许骋本人,是他的浴袍。于是平衡只维持了短短的一刹那,随后那脆弱的平衡就随着许骋滑落的浴袍一起,失衡了,何烯年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后跌的趋势。电光火石间,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相反他的手腕被一双有点凉的手抓住了,随即后腰也被一只手臂拦住了,一个反方向的力把他猛地拽了回去。何烯年从后仰被一把拉向前,在撞上许骋的鼻梁之前堪堪抬手抵住沙发的靠背,稳住了自己的身形。刚刚的短暂的失重感让何烯年的心跳异常地快,他惊魂未定地看着许骋,愣愣地说:“好险。”
许骋松开了自己的手,转过头说:“自己站好了。”何烯年这才匆忙从沙发上下来,然后小心地抬起跨坐在另一边的一条腿,绕过许骋的双腿。许骋在沙发的角落找到了自己的手机,清了清嗓子才接通,一接通就是英文的问候。何烯年既听不懂是什么腔也听不懂许骋在说什么,只是觉得许骋说英文还挺好听的,听了一会儿,许骋丝毫没有结束的打算,甚至单手掏出了自己的平板,在上面写写画画,看起来一时会儿结束不了,何烯年就知道自己该走了。他掏出手机,点开备忘录,在上面输入了几个字:我先走了。然后拿着手机走到许骋面前。许骋察觉到他走过来,抬头看过去,何烯年把手机屏幕对着他,让能看到上面的字。许骋扫了一眼,挑挑眉看他,不知道为什么,何烯年总觉得这个表情带着点戏谑,也可能是自己看错了,他又无声地对着许骋做口型,“我先走了。”许骋点点头,何烯年朝他挥挥手然后就走到玄关处换鞋,小心地关上门走了。在何烯年离开公寓不久后,许骋拿着手机站了起来,打开玻璃门走到阳台处,边接电话边靠在围栏上往下看。他住的公寓不高,十五楼,这个高度能看到楼下遛狗的小年轻,散步的叔叔阿姨,还有几分钟后,从公寓楼内走出来的何烯年。从许骋的角度看下去,能看到何烯年低着头,边走边看手机。许骋就这么看着何烯年走出了自己的视线范围,没有察觉自己的嘴角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带着微微上扬的弧度,最后还是电话那头的合作商一直在叫他他才反应过来,他笑着给对方道了个歉。对方则开他玩笑问是不是被女朋友缠着了。许骋被对方的话逗笑了,他回避了这个问题继续和对方聊工作上的事情。许骋的公寓离狮馆还是有点距离的,何烯年打了车回家,回到家,他点开和许骋的聊天框,跟他汇报自己已经到家了。等了十分钟许骋没有回复,何烯年捧着手机,想许骋是还在聊电话还是不想回复他的消息。就这么忐忑着又等了半小时,许骋还是没有回复,何烯年只能先去洗漱。何烯年洗漱完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起充电的手机。他点凉屏幕,锁屏上显示有一条未读信息,何烯年马上给自己的手机解了锁,解锁后就直接是微信的app页面,置顶第一条就是许骋的聊天框。锁屏一解开,何烯年就看到许骋的头像旁边,有一个醒目的、红色的1。他几乎是马上就点了进去,许骋发来了一条文字信息,白色的聊天框写着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