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在登机结束的最后一分钟,安暖和同事终于登上了飞机。安暖径直往经济舱后面走,同事在后面边走边说话,她有点没听清,下意识转身回头问。但是她没想到,背包上挂着的端午节香包,因为她的转身,甩出弧度,正好打在走廊旁边座位上的一个男人头上。男人坐的是商务舱,西装革履,英俊帅气。安暖忙不迭道歉,半晌,听到男人低低淡淡的一声:“没事。”才放心地继续往前走。坐在位置上坐好,同事扬着脑袋望向机舱前方,感叹道:“刚才那男的长得挺帅啊,一股子禁欲范儿,听说这种男人在床上都很厉害,我是结婚了没胆子勾搭,你咋不逮着机会加个微信?”安暖脸红,有些结巴道:“我也是结了婚的人。”同事满脸不可置信,“什么时候的事情,你怎么不声不响的。”声音有些过大,周围的人都朝她们看过来,安暖小声说:“三个月前。”半年前,她无意间听见父亲和继母的谈话,才知道原来继母一直嫌弃她,说她一个都二十五的人,还住在娘家,占了一个房间,导致七岁的弟弟都没有独立的房间。继母骂爸爸窝囊废、没用,这把年纪了连一套大一点的房子都买不起。爸爸坐在床边,肩膀塌着,整个人丧气又无奈。继母应该不止一次地说过爸爸,但爸爸从来没有和她说过这些。她说想自己出去租房住,爸爸想了好久,还是摇头,说外面坏人多,她一个女孩独居,会让人担心。末了,爸爸叹气似的说:“要是你结婚,有人照顾你了,我就不担心了。”她想,最快离开家、又能让爸爸放心的方式,就是找个人结婚。但她也不想将就,毕竟是自己和另一半的一辈子,于是打了一张理想伴侣表,将每一条要求列好,相亲时一个个筛选。整整三个月,她利用工作之余的空闲时间,注册了二十几个相亲网站,加了十几个同城相亲群,线上视频或者线下见了100多个相亲对象。其实有八九个人满足她的要求,但她没满足对方要求。而秦砚是她见的第100个相亲对象,在满足她要求的同时,秦砚也认可她,愿意和她结婚。不凑巧的是,领完证的第二天,两人便各奔东西,各自出差到现在。同事好奇对方究竟长什么样子,能让安暖直接领证结婚。安暖在手机里翻找,还一张照片都没有,想半天也没想起来对方长什么样子来,也就顾左右而言他的敷衍过去了。飞机落地,安暖在打车回家一百多块和坐地铁回家七块之间,选择了坐地铁。……回的是她和秦砚的婚房。解开密码,推开门,措不及防的,她看到了一个边擦头发边从洗手间出来的男人。
身上不着片缕。两人面面相觑好几秒,直到男人哑声:“不进来?”安暖才反应过来似的,退脚,“嘭”一声将门关上。里面的人,是秦砚,这些日子两人还是有一些微信交流,大多是互相说又要延长出差时间。三天前,秦砚还说他要再出差一周。但没想到的是,两人都凑巧今天回来了。安暖还在门口脸红心跳,脑海里闪过男人结实的腹肌,腹下的一大团和两条大长腿。门被从里面推开,安暖视线匆忙一扫,男人依旧裸着上身,她当即紧紧闭上双眼。秦砚看着门口背着大包小包、脸红得跟猴pi股似的女人,终于好心出声提醒:“我裹了浴巾。”安暖微微睁开一只眼睛,由于身高差,入目是男人结实的胸膛,腹肌下面,是围了一块浴巾。她抬头,对上男人的视线,她有些疑惑,怎么越看越眼熟。秦砚拿过她手里的包,拨了拨上面的端午节香包,说:“刚才飞机上,这个香包可是打了我一下。”安暖瞳孔微微收缩,她居然没有认出他来。募然想到同事说的一句话:要是你今年怀孕,你们一家三口,都是同一年认识的。安暖正局促不安时,秦砚手机响起。秦砚接起:“nainai……在……好。”挂电话,他对安暖说:“nainai说晚上一起吃个饭,你去吗?”安暖低着脑袋,下巴快抵在胸口,突然背上一轻。秦砚取过她背上的背包,放在地上,一手搭在她的后脖颈上,用力一按,将人按向自己,嗓音低沉:“安暖,不就是看了一下我的身体,至于这么难为情?”他灼热的呼吸打在安暖的耳廓上,燎得安暖脖子都红了。安暖脚尖都踮起,往后躲,却碍于男人的手劲过大,说话都不太利索:“只是不太习惯,何况……何况看你是占了你的便宜,我没什么。”秦砚嘴角带着笑:“总要习惯的,毕竟我们并没有无性婚姻的打算。”“哦,对了。”他看着她越来越红的耳垂,补充道:“刚才你看了我,我看回来你,才算公平。”说着,秦砚另一只手抚过安暖下巴,脖颈,锁骨,还有扣到第一颗纽扣的衬衣。修长的手指在安暖第一颗纽扣处徘徊。所过之处激起阵阵酥麻的电流,安暖几乎快要呼吸不过来了,猛得推开他,“我知道的,你容我适应一下,我洗漱换一下衣服去nainai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