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紧闭的健硕青年呼吸急促地搂着一位同性不撒手,幸好房间里并没有第三人。黎沫挣脱不开青年的铁臂,无论怎么叫唤摇晃,青年都没有睁开眼睛,只得一点点挪动从他身下钻出,温热的鼻息透过西装,柔软的嘴唇从下腹擦过。
手心贴上青年的额头,滚烫无比,不多时,热汗浸湿了全身,发烧来势汹汹。顾不得其他,伸手解开合身的黑西装,一层一层,露出光裸的蜜色胸膛,汗液堆积在胸部沟壑处形成一条小溪流往腹部。
唯一的盟友昏迷不醒,黎沫自短暂的慌乱中恢复镇定。楼下的惨叫,怪物的咆哮,逼得他必须做出防卫。房门窗户通通锁上,搬动书桌和衣柜等重物抵住门口。
电力停止运行,手机也失去信号,无法联系女友,只能暂时强压住不安。老天保佑,希望小梦能逢凶化吉,不信神佛的人没想到有一天也会无力地求助虚无飘渺的存在。双拳紧攥,指甲陷进肉里,一丝疼痛拉回清醒的现实。
当务之急,检查食物和水源。
卫生间的水龙头,幸而还有出水,取出所有的盆子桶进行分装,厨房储物柜里屯的泡面面包矿泉水省省能吃五天,可惜没有酒精炉之类的,又摸出了几根蜡烛和火机,以备不时之需。
翻找出工装服快速换上,两腰侧装备好菜刀和擀面杖,防止有东西闯入室内,避免不了一番缠斗。
没有忘记床上发烧的青年,青年不知道自己的衣物被扒光,沉沉酣睡。
冰凉的毛巾,不停擦拭青年全身上下,过高的温度绝对不属于普通的发烧水平,在没有药物的情况下,只能采用物理降温,夜晚很漫长,擦拭重复了无数次,几乎没多少间停。
眼球剧烈跳动,邵阳猛地睁开双眼,抬眼望见低矮的天花板,自己睡在陌生的地方,不是熟悉的房间。记忆回笼,邵阳彻底清醒,准备起身,视线撇到下方,经历了什么,自己只剩了一条内裤!!!
左臂被重物压住失去知觉,转过头,一颗毛茸茸的脑袋,牢牢压在小臂处,就这么毫无防备地背对着他侧卧着,工装服的口袋鼓鼓囊囊,不知道塞了什么。不忍心叫醒对方,邵阳又平躺了下去,左手无知无觉,哎呀呀,真是好大的负担呢。
忍不住侧过身,对方背部骨相优美,如同展翅的蝴蝶,浑圆而紧实的臀部,散发着野性和性感的双重魅力,令人无法抗拒。右手轻轻略过臀尖,搭上对方的腰,盈盈一握,太瘦了,得多吃点,养胖些才好。
一声嘤咛,对方醒了,邵阳立马闭眼装睡,搭在腰间的手被轻轻拂开,小臂的压力消失,细腻的皮肤贴上自己的额头,邵阳心下燥动,装作将将醒转。
“你醒啦,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呢?”眼前的人,嘴唇干裂,下巴冒出青色的胡茬,发丝凌乱,眼球充斥着血丝,神色担忧的望着自己,瞳孔里映照的,全是自己。
“我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样?”邵阳攥住黎沫的手,焦急地询问,隐隐藏着心疼。
原来自己昏迷了三天,世界已经大变样了。平静的生活是过去式,艰难的生存才是现在式。天灾来临的当晚,电力不再供应,自来水也在第二天中止,食物水源成了当前最大的难题。手机没有信号,他们联系不上亲人朋友,被困在小小的房间里,也不知道对方是生是死。
据黎沫观察,白日的怪物行动缓慢,到了夜里,就成为猎杀的主宰者,仿佛红月能给予它们源源不断的力量,只要是被怪物咬伤的人,都会变成它们中的一员,动物也不例外。
三天,小区死伤大半,六楼暂时没遭到入侵,可是食物不多了,继续待在这里,必死无疑。外面的紧张局势,里面的生存危机,黎沫如同走在钢丝上的人,不敢有丝毫松懈,邵阳的清醒无疑是当下最好的良药。
他们不能坐以待毙,俩人商量后打算隔天白日去楼下便利店寻找食物,之后再去c城军区,枪支器械远比菜刀棍棒可靠的多,国家武装力量不至于完全沦陷。车程大概两小时,食物、水、药品、汽油,全是行程路上必须品,也是当前行动的目标。
前路艰险,他们一定要活下去。
三日梦境,末日未临,人物依旧在。
敲门声转换成击打声,邵阳想拆了这破门的心都有,这家伙明明在家,死活不出来开门。
他想的没错,房里的小可怜裹着被子在床上瑟瑟发抖,是强盗吗?没想到21世纪的中国还有人光天化日之下入室抢劫,小可怜犹豫不定是否要报警,哐哐声太可怕了了,装不在家,应该很快就会走掉吧,如果报警对方会不会来报复自己呀?呜呜呜,小溪,快点回来!
隔壁607的大哥夜里要上班,白天好不容易补会觉,就被砸门声闹醒,骂骂咧咧的起身开门,“敲什么敲,谁啊你,不知道扰民吗?再敲就让物业来处理。”
“我表妹的男友住这,表妹让我来找他,他一直没开门,我怕他在里面出什么事。”邵阳挑了挑眉,随口扯个谎,这家伙再不开门别怪他踢门。
“哼,你打个电话不就得了,别再敲了。”大哥甩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