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时桉往桌子上放装了热水的纸杯,闻言力气重了重,他看向简寒,眼里仿佛有冰碴:“冰箱里有吃的,你自己招待。”说完,他就回了她的房间,不,是他们共同的卧室。萧优忍不了他这个态度:“我又没让你招待!给谁臭脸看啊!真是!”简寒抚了抚她的后背:“好了好了,别生气,优优。”萧优撇嘴翻了个白眼,缓了一会儿,态度温和下来。“怎么了?发生什么了?你好好和我说。”简寒道:“我失忆了,只记得十年前的事。”萧优把她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大惊:“失忆????”“你哪里受伤了?是把头磕到了吗?”说着,她就把简寒拉到身边仔细检查。看到她完好无损,萧优松了口气,抬手抓了抓头发。“怎么会突然就失忆呢……”简寒挑了挑眉,靠在她的肩上:“你相信我?不用我做保证就相信我?”萧优唉声叹气:“你就算骗我,我也相信。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嘛!”“我好感动哦……”简寒往她怀里埋了埋,“你知道吗,优优。在我眼里,就是睡了个午觉的功夫,醒来以后所有人都变了。十年的时间,竟然会给生活带来这么大的改变。我明明还没准备过要和许时桉结婚,结果现在直接要和他离婚……”“我爸妈怎么样了?小轶呢?小灼呢?这么多年,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你的头发怎么剪了?”萧优抱住她,拍了拍她的头:“有些事,本来也不值得你记住。”她长叹了一口气:“从哪跟你说起呢?”十年,处于时间以内的人心里无感。但对于一个十年之前的人来说,就有很多值得罗列的事告诉她了。简父在简寒结婚以后就退休了,公司的大小事宜由简寒来管,后来简轶毕业,简寒就把事务都交给了简轶。她不再像年轻时有事业心,只想过好每一天。顾灼起初不接受简寒和许时桉的感情,跟她大吵了一架,闹到绝交的地步,最后还是妥协,因为他不能接受生活里彻底没有小寒,哪怕只是回到朋友该有的位置也好,他必须在她身边。他近几年虽不再演戏,但综艺节目还是照常。同时也从顾父那里一步步接手公司,事业如日中天。
感情的事一直没有着落,家里为他安排了很多场相亲,他都是去露个面,回头就把女方婉拒。顾nainai以为他喜欢男生,给他单独介绍了一个。顾灼同意见面,出于对nainai的信任,以为谈的是两家生意往来,结果饭吃到一半,被对方摸了大腿,他几乎瞬间翻脸。“回来的时候脸都绿了。”萧优幸灾乐祸地说。简寒忍不住跟着笑。她问了苏止和温礼亭的近况。萧优想了想,她对他们了解不多,也没什么联系,知道的事情都很表面。苏止是罄苏的直系继承人,老爷子去世以后,公司大部分股权都转到了苏止手里,他的父亲都没有这份待遇。公司的元老和苏止的叔叔们纷纷眼红争权,罄苏内部腥风血雨,苏止用了几年的时间站住脚,现在疏南和罄苏都是属于他个人的产业。温礼亭则是一直在国外发展,除了一些重大场合邀请他弹琴意外,他没有再回来过。值得一提的是,简寒和许时桉的婚礼是他亲自出席,他亲自为他们弹了一曲钢琴,然后奉上祝福和礼金离开。没听说过他们感情上的八卦,可能有,但是瞒着。也可能一直单身,无暇顾及这方面的事。许时桉在合约到期以后就终止了体育明星那条路,他赢过一次世界冠军,但积分只排世界第五,二十六岁那年因伤病退役,现在在慕川大学里做体育老师。虽然结婚多年,但他和简寒之间没有孩子。简寒不愿意生,许时桉也没说过想要,他们的日子过得很拧巴。在萧优眼里,凭借简寒的家世,她有些大小姐脾气再正常不过。但许时桉无法忍受,他常觉得她不可理喻,长此以往,矛盾激化,分居多次。简寒从几年前就主张要离婚,但许时桉不同意。他还爱她,外人看得出来,但是简寒明显不爱了,她离开了他,会有更好的幸福,萧优也这样坚信,是他拖累了她。“我为什么会不爱他了?真的是因为我只喜欢青春的男生吗?”萧优眨了眨眼:“谁说你不喜欢他是因为他老了?许时桉吗?”简寒尴尬点头:“对,他说是我说的。”萧优怜爱地抱着她,蹭了蹭脸:“哈哈,我的小寒说话好有力度啊,真可爱。他老了就是老了嘛!人不服老可不行。”“……真的是因为这个?”萧优松了松抱着她的力度,道:“当然不是了,你又不是那种人。如果你真的有那种爱好的话,为什么非要离婚才找新的?直接包养一个不是更省力气吗?”“反正之前你跟我说的是,你觉得许时桉不爱你,不想让他继续失望下去,又会活得很累,日子过得没意思。”“……可是,我跟他相处了一天,感觉他很爱我啊。”简寒勾着萧优衣服上的装饰,“他因为我失忆的事还哭了,一晚上没睡。我怎么会觉得他不爱我?”“其实我也感觉他很爱你,但我感觉没用,他没让当事人感觉到,那么这份爱就不是爱,只是一种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