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故,我潜入仙界,为避免与元华正面冲突而久久避嫌,假装同你一般沉睡。终是在今日,寻到了他腹背受敌的机会。他长舒一口气,感叹着:浮桑,还好你没事,方才我还真以为你中计了。元华仙尊重伤,簌棠得以脱身,她收了武器,再一瞥身旁,兽族正和魔兵一同与仙兵打得火热。她略一沉yin,替子民击退几个难搞的仙将,然后去了浮桑身边。浮桑神色沉着平淡,他与句芒站在一处,二神风姿,风华绝代。她正听见句芒严肃分析战局。杀阵虽毁,可魔族还有一处被觊觎之地,也正是仙族寻获万年亦不曾查明之地,便是你之恶欲起源的泉眼。簌棠眸色微暗。句芒余光瞥见她过来,倒是笑了起来,魔尊,你来得正好。浮桑不曾说话,可句芒也未放在心上,毕竟浮桑一贯如此。簌棠过来正好,他也只看着簌棠,如今,仙魔两族战况焦灼,元华仙尊被我重伤,仙将震怒,颇有你死我活,不死不休之意。哪怕闹到两败俱伤,仙族也势必不肯再退兵只是,魔族并不想闹到如此地步吧?她微微抬眼,状似看了句芒一眼,实则看向的却是他身后的浮桑。略微思考一瞬,她颔首:的确如此。句芒点头,继续道:依我之见,不如放出恶欲,让仙族自食恶果,彻底重创仙族。簌棠一顿,凝视着他。怎么?句芒笑着看她,魔尊总不会不知恶欲之泉在何处吧? 做戏簌棠笑了笑。春神说笑, 我如何会不知?她垂眸,不过,恶欲本是无意识的灵力, 届时万一不止伤了仙族, 还伤了魔族, 如何是好?浮桑在此,魔尊有何怕的。他轻轻眨眼, 笑意温和。他还转过头去看了眼浮桑, 你说是吧, 浮桑?浮桑淡淡看他。浮桑?句芒的笑意淡了一分, 才听见浮桑嗯了一声。如此。句芒心中呼出一口气, 微微掩下眸, 我随你们一同去吧, 放出恶欲之息, 也好早做了断。浮桑颔首, 走。句芒见状, 笑意更甚, 甚至有心情调侃他, 浮桑, 你别说,虽是看似同从前一般,你却也变了许多。从前,哪见你会对异族之事上心
春神的笑意, 时常令人倍感和暖,极为自然, 可压抑在眼底的是一分轻慢,和自觉胜券在握的轻蔑。句芒越走越快, 已然走至了前端。云雾弥漫,硝烟沉沉,让这片天际浸在一片昏沉之下。句芒身后,浮桑仍旧是一番淡淡的模样,簌棠也没有多言,一切看似极为平静。可是,下一刻,一道蓬勃金光自浮桑手心生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击向句芒。一切好似在这一刻慢了下来。句芒脸色僵住,青眸间闪过一丝愕然。他想要回头,可浑身被束缚,动弹不得,只得喃喃问道:浮桑?簌棠与浮桑对视了一眼,这次簌棠却无任何惊异。因为,这是她和浮桑早就说好的。何来异族之事。浮桑道,清冽的声线本是平静的,此刻却透着一丝嘲意,这原本,便是我的事。你这是何意?句芒的脸色渐渐沉下来。他深呼吸一口气,尽力维持表面友善的模样,你是不是说,你与魔尊有所联盟,这才帮她句芒。浮桑打断了他的话,万年前忽而恶欲缠身,不止你会心觉蹊跷,我自然也会。句芒面色Yin晴不定。我若沉睡,最大受益者不是仙族,而是你。除却元华忌惮我,你也同样忌惮。浮桑将句芒所言重新解释,不是么?他们同为扶桑树孕育的神灵。只是浮桑化生在先,句芒晚了万年,又被他施手相助而生出灵识,如同契约之术,句芒沦为臣服者。浮桑一向将这些看得极淡,创造兽族本也是为了让句芒有伴,他极少干涉。谁知,句芒目睹千万兽族臣服于他,久而久之,生出了别的心思。他本从未往这方面想,极东岛亘古不变,他生于岛上,居于岛上,一向淡泊与世无争,也无意去揣测何人。直到恶欲滋生,陷入沉睡。万事有因果,从无无缘无故之事,他身边唯有句芒能接近他。昔年蹊跷,自他沉睡前,便能想明白。良久之后,句芒轻笑一声,笑意却极冷。是。他承认了,只是当真想不到,你一向不与任何人多言,却会与魔族小辈勾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