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然而门才一关上,他便在李克耳边大胆地轻声说:「确定只是来借电话的?」这一问,吓得李克结巴,虽然受的中文教育颇多,但情急之下也慌了心思,一时间说不出话。
他睁着银瞳看着源河,似乎惊惧又似乎讶异,「怎、怎会这麽问…赖先生……?」低头看见源河一双手环抱住自己,成熟脸庞贴在脸颊边,相隔厘米。
「警卫那都有我们住户的备份钥匙,门锁的密码在被强行开锁後会自动以或然率更新,由管理公司的接待人员另外送一组新密码过来,到时再改密码就可以。这些……」源河此时嗅到了自己情慾难耐的气息,对李克的好感一直都在,保持的邻居关系於今……很想打破。
「……在搬进来时,管理公司的人都会向住户细说。」李克听到这里,才惊觉自己让源河误会是别有心思而来,而现下情况很明显--李先生对男人有兴趣。可是,李先生怎麽会这样看自己?
他是真的想来借电话,而也是真的忘了当初管理公司交代的事情。
话又说回来,李先生身上的味道却时也……相当迷人,一股冲完澡的清净气息与成熟魅力交融,「我…这个…赖先生,你……」拒绝的话来不及说出口,就被翻转过身,与源河面对面相觑。
身高相当的两人,近距离对视,一双历尽沧桑的东方睿智眼神,此时炽热地想燃起另一对富有神秘感的西方银雪双眸里挣扎的心思。他看穿了他。
他知道他是,他也是。
赫然,停住了几秒,源河收手放开李克,反抓住已松落的浴巾遮住未及裸露的部位,「电话在那里,请自便。」说完,他微笑不语,指了电话的位子,人便往房间走去,一瞬间背部风光尽收李克眼底。
「赖先生……」李克心里喃喃。
◇
源河今晚刚从健身房运动回来,在跑步机上跑了一个小时,汗水淋漓中,全想着李克与李重元,心中感到矛盾。
一段是放不太下却又渐渐转淡的过往,一段是骤而相见就怦然的现在,两者只能择其一,但他忽略了一点:李克未必会接受,尤其在今早发生的那一段小插曲。
始料未及的是,他自己也没想到会那麽大胆抱住李克,兴许是李重元的离开,害得他如此。这帐,就算给远在天边的前任。
从搭电梯到住的楼层,到进屋,几次考虑是否要去找李克说清楚,至少道个歉也是需要的,然,直到进了屋里,源河仍没勇气。
万一,甚麽事都没说成,又控制不住怎办?他心中顾虑。
瞧见烘碗机里的碗盘,源河会心一笑,他放下犹豫,拿出那两个透明的玻璃器皿,取了钥匙就离开,前往李克的门前按下门铃。
按了几次仍无人回应,凝视猫眼也无人窥看的迹象,他判断李克此时不在家,便打算择日再还东西。
转身时,门把转动了一下,「赖先生?」李克半敞着门喊住源河。
「啊,我以为你不在家。」源河转回身,捧着玻璃器皿,「来还你东西的,方便吗?」他一扫今早对李克的慾求态度,不过也没忘了这回事,「还有就是……今天早上…抱歉,对你有点无礼……。」他一只手抠抠鬓角,有些不自在。
李克愣了一下,也有点不知所措,「那、那件事就过去了……赖先生别介意,要、要不进来坐?」
「现在应该是晚餐时间,不会打扰到你?」
「不会,我还没用餐,赖先生呢?」李克打开门,让源河进来,并接过玻璃器皿,「请坐,我去倒咖啡,咖啡可以吗?」
源河一进入屋内,黑灰白的世界被巧妙地分配又很舒服地混搭在一起,灰白色的麻织沙发倚着雪白的墙,墙上浅钉着两排木板,上头养着两排小巧的植物,瞧不出是甚麽,与白色镜面茶几上的黄金葛香呼应。茶几下踩着灰黑色绒毯,触及脚心很柔软舒适,源河浅浅地坐在沙发上,欣赏其他摆设。
「李先生家里很有格调。」简单、俐落、又不冷硬。尤其是一些令人惊奇的小植栽,冷不防在角落瞥见。
「谢谢,一些简单摆设而已,赖先生家里比较有人文气息。」李克端了咖啡,轻柔地放在源河面前,「加糖还是奶精?」
源河伸手欲接,却不经意碰了下李克的手背,略缩回去,「啊,不、不用,我喝黑咖啡。」李克的手也稍微退了一退,才拎起自己的杯子喝一口。
「李先生刚在忙?」
「嗯?喔,不是,刚在……洗、洗澡。」李克说的同时,还想起今早他看见源河的那副光景,耳根子上缘彷佛点了蜡烛般灼热。
「难怪有一股香气,呵。」源河眯眼笑着喝起咖啡。
李克感觉手上的咖啡有点握不住,他不知道源河的意思,但自己有点不知道该怎麽办,「是、是吗……」
放下咖啡,源河向後靠着,放松姿势,有些唐突却又自然地摸上李克的背,自上滑下,抿嘴笑着,像是在欣赏一幅艺术品,「李先生曾经跟男人交往过吗?」
「What?」突如其来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