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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尔文告诉里维手机没有锁屏让他直接用就行,里维尝试打开手机,亮起的萤幕上显示出了待机的画面,上头是一名年幼的金发少女,她绑着桃红色的蝴蝶结发带,身穿一席红色洋装,她俏皮的对着吐舌头,青春的活力都溢出了屏幕,可是手机因为摔过,萤幕上辐射状的碎裂处正巧是在少女的一只眼睛上。
里维的目光从手机萤幕缓缓延伸向後,艾尔文正用颤抖的手指拨开沾在脸上的金发,虽然她低着头且侧着身,但那与照片让如出一辙的水蓝色双眼还是从金色的屏障内被里维看见。
拿着手机的里维并没有拨通电话,手指在上面敲敲打打了一下就还给了艾尔文,「如果你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可以打给我。」
艾尔文看着萤幕上显示出新加入的联络人,她愣了一下,如今那位无名的王子终於有了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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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庭院里浇花的库谢尔望向屋内,她看着站在窗边的里维正低头对着手机发呆,一向没什麽表情的里维脸上难得出现细细的纹路,他轻叹了一口气,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在炉子上正在炖煮的料理上。
儿子反常的行为自然没有逃过母亲同样锐利的双眼,库谢尔看着从浇水器中浇出的水,想起哥哥几天前同她说的话。
库谢尔年轻时遇人不淑,後来被哥哥肯尼接过来照顾,如今他们母子两住在肯尼家中,不过肯尼平时常在男友家过夜,所以这房里多是只有她和儿子两人住。
共享中餐时,库谢尔与儿子坐在餐桌前聊天,她有些八卦的向儿子打听是不是有喜欢的对象了,谁知她那直来直往的儿子竟嗯了一声承认,这坦白的速度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不过现在只是我单方面喜欢她而已。」里维淡淡的瞥了一眼手机,即使他把联系方式留给了艾尔文,对方也没有主动联系他。他有些按耐不住地试图给对方发信息,但是对方完全没有读取,这让初次展开追求的高中少年很挫败。
「她是怎麽样的人呀?」尽管里维表情淡然,但库谢尔还是察觉到孩子的失落,她很想了解看看是怎麽样的人能让儿子如此。
里维低吟了一声後笑了,「她是个长得很漂亮而且喜欢打扮的女孩」
随着儿子的描述,库谢尔的表情逐渐古怪起来,可是她努力的控制住自己,不希望在儿子面前成为那种讨人厌的母亲。她吸了口气,稳住声音後开口:「女孩?」
试探性的语气让刚啜了口红茶的里维抬起眼,他回应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库谢尔的眉头再也控制不住的皱起,肯尼提起的艾尔文是在变装主题酒吧里工作的人,他们都生活在这个城市里,库谢尔自然也看过艾尔文几次。对於他人的爱好,库谢尔是不会多做评价的,可是当这个外界普遍认为不正常的存在与自己的孩子有所牵连时,那就是另一种情况了。
复杂的情绪在库谢尔脸上流转变换,她微启的嘴似乎想要吐露些什麽却又再三抿紧。一股浓烈的苦涩从胃中反刍而上,腐蚀着她的食道和口舌。回荡在她心中的千万歉意化作止不住的泪水,她低下头不停地说着:「对不起,都是妈妈的错」
当年为爱冲昏了头,库谢尔跟着认识不到几个月的男友私奔,後来她才认清楚对方的真面目,可为时已晚。她在怀着里维时就经常遭受对方殴打,後来孩子出生後,她承受着对方的虐待以保护自己年幼的孩子,但那晚,她儿子竟用那双小小的手握着刀刺向她男友。
当时库谢尔吓坏了,连忙收拾行李带着儿子逃亡,她不敢露面,害怕新闻上会出现男友死去或是警方追查他们母子的消息。带着幼子的她只能以出卖肉体换取微薄的酬劳,藏匿在社会隐匿的角落中苟且偷生。
後来她生了场大病,不得不求助自己的亲哥哥,好在她那位看似冷酷的兄长并非无情之人,他将妹妹与侄子接来与自己同住,然後利用自己执法人员的身分摆平了那个曾经凌虐他妹妹的坏家伙。
回归正常生活的库谢尔一直很害怕这段过往的经历会对里维造成不好的影响,所以她拼命工作赚钱,想给儿子更好的生活,就算再忙也会空出周末的时间陪伴儿子。
在某种程度来说,库谢尔一直在未雨绸缪,想在发现儿子苗头不对时先行阻断又或是想在真的出现问题时有能力拿出相应的赔偿,但是里维却在她的担忧之中成长他人口中"别人家的孩子"。
除了儿时的营养不良让里维的个头比同龄的孩子个头小之外,他聪明伶俐、温文和善,在学业或是体育成绩上的表现超群,在同学间也很受欢迎。
尽管库谢尔怎麽抽丝剥茧也没能从里维身上找出不对劲的地方,她仍然有些病态的认为儿子肯定有什麽地方是有问题的,所以当她从肯尼口中听到里维可能喜欢上一个喜欢打扮成女人的男子时,她像是在牢狱中等待审判的囚犯终於等来的一纸判决。
她知道在那段不见天日的日子里,里维肯定见过自己那些肮脏的工作,她便认定是因为这样才让儿子无法喜欢上正常的女性,而她那个混球前任的种种恶行也让里维没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