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许柚知晓了自己并不是 哀鸣许柚遇见林笙是一个意外。被她告知宋祈年从始至终喜欢的人都是她, 更是意外之料的意外。那一刻,许柚的大脑宕机,她恍然如梦地站在那里, 脑海里不停地回荡着林笙说出来那句话。她原本以为自己会感受到迟来的欢喜,或者会觉得因为错过而遗憾, 亦或是为从前默默暗恋的自己委屈, 可其实那一瞬间许柚什么感觉都没有。就像空气中的浮尘在她鼻前打了个飘, 她有些丝难受地打了个喷嚏, 不过数秒工夫,那点难受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许柚清醒地认识到,宋祈年在她这里真的已经掀不起任何一丝波澜。
她真的,真的,真的已经不喜欢他了。车身平稳地开向别墅。密封车厢里车表盘滴答滴答地响着, 淡淡的栀子花香味被降下来的车窗吹进来的风冲散, 窗外的高楼大厦、棕林树影稍纵即逝。司机李叔开着车,突然想起来,“小柚啊, 再过个几天是不是就到你生日了, 你哥呢, 他怎么还没回来?”许柚一愣, 这么一提,她才想起好像的确再过几天就是她的生日了。不过她生日一向随便,从爸妈去世以后,要么是许宴买个蛋糕回来给她吃, 要么是跟王黎两个人出去吃火锅, 后来认识了江楠,才会在这天出去逛逛。她道:“我哥他还在忙生意, 应该年边儿上才回来。”“年边儿上啊,这么晚,小宴这两年辛苦啊,”李叔感叹,“这些年确实亏了小宴,集团扩大了不少版图,他一个二十来岁的毛头小子有这本事,背后不知道付出多少。”许柚被许宴保护得太好,不允许她掺和腌臜的名利场,所以还真不知道集团变化这么大。她支着下巴问:“李叔,我两年没回淮城,家里的集团扩大了很多吗?”司机李叔笑呵呵,“那可不,现在经济发达,别说公司,就是大城市都是年年变月月变。不光城市,这人不也是,一眼晃过去你跟小宴两个人都上大学了,你张妈也回来家了,你李叔我头发都白了。”“哪有,”许柚在自家人面前都会放松下来做小孩儿,她嘴甜,“李叔还年轻着呢,别人一看还以为你真是我叔。”“你这伢子,”李叔被哄得乐呵,“这话要是倒退个十几年说不定有人信。”许柚笑了笑,撑着下巴转头看窗外。她想,如果林笙那句话倒退个几年,她说不定也愿意信一信。这是宋祈年第二次来这家心理诊所。上次来,医生给他开了一瓶镇定情绪的药,药瓶已经空了。他出院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接着来开药。但医生拒绝了,说他现在的心理状态得做一次心理催眠,重新界定病情以后再开药。心理催眠。宋祈年第一次尝试,他从善如流地躺在沙发椅上,手边的矮桌放着一瓶绿植,不知是什么品种,闻着倒有些像栀子花,像她。察觉到他不专心,医生提醒了下让他靠下去,宋祈年听话地头往后仰,高挺鼻梁在灯光下投了一片暗影,眼皮垂着,“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