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想象,这三种情绪竟然能出现在他身上,询问一时卡在喉咙里。愣神间,身后陡然传来动静,回头一看,白煦挪到了她身后。四目交汇,白煦表情落寞中带着控诉,像是在埋怨主人有了新欢。不,不是,她没有!祝眠在心底呐喊。她到现在还没弄清楚,事情究竟是怎么发展到这个局面的,究竟是哪一步出了岔子。白煦仿佛从她眼里的挣扎看出了答案,他抿唇,问:“那他是谁?”“我怎么知道,昨天才认识的。”祝眠有点崩溃。祝眠也想知道秦深是她的谁,刚刚那说到一半的话,还有变化的情绪,无不在昭示一个事实:两人的关系不简单。可她想破脑袋,都没找到相关记忆。白煦面色稍松。秦深的脸色却难看了:“是,我们昨天才认识,那他呢,他是你的谁?”话一出口,秦深便后悔了,事实就摆在眼前,问什么问,简直在给自己找罪受。秦深已经做好再次被刀子扎心的准备。祝眠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但她想终止这场闹剧,于是道:“如你所见,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朋友?”不大的花园里同时响起两道声音。秦深脸上的视死如归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戏谑笑意。他眉梢微挑,语调拖得极长:“哦,原来是朋友。”祝眠拧眉:“你什么意思?”秦深只笑不说话,目光落在了她的身后。祝眠转头,蓦地撞进一双黯淡的眸子,连月光都不能照亮。祝眠心中一紧:“这是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白煦摇摇头:“没事。”他也笑,但笑得很难看就是了。祝眠无暇顾及秦深,连他什么时候走了都不知道,她围在白煦身边,东问西问,却找不出缘由。她想起了h市的那次,跟现在有点像,不过上次是突然紧张,这次是突然情绪低落。可检查不是说没问题吗?难不成是心理问题?祝眠这样想,也这样问。“应该不是。”白煦不大愿意承认自己心理有问题,“可能是没有倒时差,太累了。”下飞机后,他便直奔水疗馆,的确没有休息。祝眠盯了他一会儿,脑海里浮现他适才反唇相讥的模样,语重心长道:“不要讳疾忌医。”白煦:“……”沉默代表许多意思,其中一种便是不赞同、不愿意,祝眠叹了口气,心想得想办法让他配合才行。
怀着担忧与思虑,祝眠度过了在l国的最后一天。与来时一样,他们仍然乘坐私人飞机反悔,只不过多了一个人。祝眠想着,回去就与小陈配合把人弄去看医生,不料计划赶不上变化。……专属通道外,人头攒动,拥挤的人群被红色的隔离带和安保人员分隔在两边,纷纷探头往里看。落在嘉宾们眼里,就是小型粉丝见面会。毛懋打趣道:“不知道是谁家粉丝,这么热情。”祝眠落在最后,一边推着行李,一边等待手机开机,没怎么关心前头的说笑。从上飞机开始,她的右眼皮就一直在跳,眼下挑的更是离开。俗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她虽不信这个,但不得不承认,她心理的确有些微妙的预感。手机一联上网,一个通话请求便弹了出来,是兰丽。祝眠右眼皮猛地又一跳。她心里暗道不好,手指一划接通电话。“喂——”“别出来!”电话另一头,传来了兰丽慌忙焦急地警告。与此同时,有“粉丝”突破了防护,闪电似地朝一众嘉宾冲过来。祝眠捏着电话,正思索兰丽为何这般警告,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个话筒。话筒?祝眠疑惑抬眼,下一秒对上一双亮晶晶的眸子。顶着锅盖头的男人趴在推车上,伸长了手将话筒怼到祝眠脸上,眼中带着不顾一切的疯狂。“请问您虐待父母不会感到心痛吗?您觉得您还配为人吗?”-------------------- chapter81==========================内容之离谱,用词之犀利,叫四面八方瞬间陷入死寂。与其他人因为过于惊愕而愣在原地不同,祝眠电光石火之间便想明白了缘由,恐怕是祝父祝母这颗炸弹终于爆炸了。祝眠紧紧盯住眼前这个锅盖头,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对这人“正当防卫”,但理智告诉她不可以,毕竟她也算个公众人物。若是真打了,等下罪名便不只有“虐待父母”,恐怕还得加上个“恼羞成怒殴打记者”。祝眠紧了紧握住推车的手,忍住没有动作。但她有顾及,不代表别人也有。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闪现在锅盖头身后,唰地伸手揪住他的衣领,跟拎小鸡仔一样将他整个人拎了起来。紧接着,白煦长腿一绊,锅盖头双膝一屈,人顿时往下栽。这还没完,白煦一手夺过他的话筒,另一只手松开衣领,顺势钳住他的手腕扭转着背向身后。“说,你是谁?是谁派来的?”白煦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