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看来,白煦分明很清楚节目里发生的事。祝眠思忖片刻,微微挑眉:“我听说这次来了个财大气粗的赞助商,不会就是你吧。”白煦目光不由偏移了几分。答案一目了然,祝眠忍不住扶额。她就说哪来的冤大头又是私人飞机又是寸土寸金的房产。不怪她之前没想到,毕竟植入的广告里并没有白兰药业的产品。而柳河对这位最大赞助商也一副讳莫如深,嘉宾想问,却什么也问不出来。白煦垂眸,不敢跟她对视:“我错了,你骂我吧。”祝眠愕然:“为什么要骂你?”“我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赞助了这个节目。”“……”为什么要经过她同意?这搞得她好像控制狂魔一样。“你是个独立的个体,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用不着我同意。”祝眠叹息着强调,“我只是想着,如果你早点告诉我,我好cao作。”“cao作?”“对啊,我尽量让节目跌宕起伏一点,好提高收视率。”“……是我疏忽了。”“下次记得——”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道男声:“祝眠,该回去了。”声音在风中摇荡,被手机摄取,清晰地传到了大洋彼岸,白煦看着屏幕上多出来的身影,愣住。那人突破了社交距离,站在离祝眠大约只有半米的位置,语气熟稔。这是谁?这是白煦脑海里冒出来的第一个问题。紧接着,其他问题接二连三地跟着冒出来:为什么靠的这么近?是主人新交的朋友吗?……“小白,小白……”清冽的声线唤回了他的神智。对上祝眠忧心忡忡的眼神,白煦笑道:“没事,你要注意安全。”祝眠瞧着他这副模样,拧眉,却又因为秦深的催促,不得不道别:“有事别憋着,不想跟我说的话可以找朋友聊一聊。”白煦“嗯”了一声。电话挂断,白煦把手机扣在桌面上,低眉敛目,一言不发。他也说不清楚自己现在究竟是怎么一个状态,只觉得心很乱。白煦回想了一下,似乎一切都从那个陌生男人出现开始。自个儿想不明白,他决定找夏若齐聊一聊。……“你大半夜打电话过来打扰我约会就是让我听你吃醋的?”电话那头,夏若齐高呼。
白煦额头青筋一跳:“好好说话,打扰你约会我很抱歉,但是,我怎么就吃醋了?”他对此表示不解,那男人又不是哈士奇,他吃什么醋。上次内心的酸涩还记忆犹新,白煦比对了一下,觉得它们并不相同。“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笨?”夏若齐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啧啧称奇。“说重点。”白煦扶额,“你不是想要我那瓶47年的白马庄园吗?给你。”“卧槽!”夏若齐难以置信,“说出来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不能反悔!”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会儿,夏若齐似乎换了个位置。“不是,兄弟,我还是觉得你在驴我,你喜欢人家,不喜欢有男的靠近很正常啊。”夏若齐用自己举例:“如果悦笙跟别的男人走得近,我肯定也会生气。”白煦默了一会儿,迷惑般嗫嚅:“可是我还有点……嫉妒?”不单单是嫉妒,还有一丝微不可察的害怕,要不是他深刻剖析内心,还发现不了。夏若齐:“不嫉妒才不正常好吧,人家随时随地能聊天,你呢,打个电话都难。话说你最近工作多吗?”话题转变的猝不及防,白煦愣了愣,诚实答道:“还行,怎么了?”夏若齐:“我是觉得,你要是真担心,挤挤时间跑一趟呗,你又是赞助商,理由都是现成的。”对啊,他可以去现场啊!白煦黯淡的眼眸倏然一亮,犹如醍醐灌顶。“……喂,怎么不说话了,白煦,白小煦!”“我在。”半晌,白煦应道,“等我回来,你找个时间过来拿酒吧。”“艹,你来真的啊,不至于,真不至于。”“就这样,不打扰你约会了。”白煦不容拒绝道。挂掉电话后,白煦打开通讯列表,找到小陈。视线不经意间扫过列表里节目组工作人员的名字,他动作一顿。话说发生了这么大件事,节目组为什么还不来通知他?明明叮嘱过有意外要赶紧上报。而且,刚刚似乎没有看见工作人员的身影?……l国。离开案发现场后,所有人一溜儿都跟去了医院。众人扒在检查室外,听到医生确认没事后,齐齐松了口气。“既然没事,我们就先走了。”还没等老阿盖尔醒来,祝眠就提出告别。亚瑟道:“不再呆一会儿吗?我打算向爷爷介绍你。”祝眠摇摇头:“这次出来没有通知导演,他们正在催我们回去。”事实上,“催”这个字根本不能体现节目组的态度,更确切来讲,是哀嚎,哀嚎着让他们赶紧回去。“好吧。”亚瑟露出遗憾的表情,“啊,差点儿忘了酬劳,我马上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