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的混沌,情欲的混沌。即使面对面这样的近,他也无法看清楚她的面目,就像是隔了一层雾气一般模糊。他从未这么迫切的需要安定,给这段混乱的关系重新赋予定义,让他不再挣扎于莫须有的危机感。
“用来……折磨我,是吧?”抚子说的话随着他的动作变得断断续续,她抬起眼睛,不在乎他的异样,对他所流露出不同于以往的情绪视若无睹。只是抱着他,抚摸他的脸颊,用一个敷衍的吻来抚平他无从而起的渴求。
他沉默了一会儿,手插进她的发间,捧着她的脑袋加深这个吻,“……这可是安慰。”说完越发卖力,拇指摸过她汗湿的面颊,吻在面颊眼角,各个地方停留。等她体内在他接连不断的抽插下开始疯狂筋挛,等她的喘息声一次比一次急促,他才重新含住她的嘴唇,纠缠她的舌头。他将她的呻吟一点点吞噬殆尽,逼着她仰头承接这段窒息的吻,阴茎则踏踏实实地肏到最深的地方。
彻底进入她的身体的那一瞬间,他在一种奇异的快感中射了出来。
他们谁也没说话,屋外风沿着窗户的缝隙灌了进来,冲淡了他们粗重的呼吸,两片嘴唇贴在一起时没那么黏糊。五条悟缓缓离开她的身体,脑袋靠在她枕边,腿间精液和高潮后暴涨的淫水随着他的动作淅淅沥沥地往外淌。他吻着她的发髻,将她重新搂紧,手掌摸了一把她湿漉漉的大腿,放到她面前,意有所指,“母亲不喜欢吗?”
“你这么用心,谁会不喜欢?”她懒洋洋地横了他一眼,伸手把耍赖压在自己身上的他推到一边躺着,自己则从濡湿的床褥上坐起来擦拭腿间沾得到处都是的精液。
“我只想要母亲喜欢。”他也跟着坐起来,弯曲着脊背将她笼络在怀里,贴着她后背,手臂拢着两团软绵绵的乳房,嘴唇贴着她凉下来的肩膀。他们极少像这样赤裸而安静的接触,这样的安详对他们而言,无比难得。
“我喜欢的最后可都得摆在台子上。”抚子靠着五条悟的肩膀,目光直直看向丈夫面容晦暗的遗像,坐了一会儿才拍开他的手。起身披上一件开襟外衫,赤着脚走出去。外厅正中央摆着台金塑的佛像,神像在晦暗的灯影里眉目模糊,双目似睁非睁。她与那佛像赤条条地四目相对,如同各自剖开腹腔胸膛,内里皆是空空如也。
她梦游似的走过去,从桌面已经放冷的茶壶里给自己倒了杯茶,刚端到面前,一手就从身后伸出来截过茶杯。她转过身看着五条悟动作连贯地将茶杯换到自己跟前一口喝完,“这也要抢……”她刚抱怨,他就弯下腰,扶着她的下颌将嘴唇贴了上来。
一口茶分了两道,一道渡给她,一道往下巴上淌,舌头来来回回地纠缠,咽下去的只剩下他们那些模糊浓郁的情欲。在喉咙口如同千斤顶似的坠着,勾着他们的魂一块往下落。他的手从她敞开的衣衫里摸进去,用力地搂着她的后腰,仿佛也要把她一起往自己坠落的地方拽。
抚子顺着他的手臂往他身上倒,茶水在他们赤裸的胸口前淌了一片,她轻轻地喘了两声,“你不觉得累吗?”他走出来什么也没穿,什么都瞒不住,火星子挂在两腿间沉甸甸的晃荡。她被他放倒在桌面,身体不由分说地挤进她双腿间,正要靠近,她抬起腿抵住了他的腰腹。他腹间的肌肉绷得极紧,欲望在骨肉下放肆地膨胀,她盯着他腿间耸立的阴茎好一会儿,才问他,“打算在这过夜?”
他握住她的脚踝,手掌心慢慢摩挲着到她的小腿,缓缓抬高,低头去亲吻她腿边微凉的皮肤。如同梅雨季节提前落下的雨,潮湿,粘腻,“我那么久不回家,好不容易回来一次,连睡觉的地方都不给我留的话,”随后俯身亲吻她起伏的胸膛和充满活跃性的乳房,“母亲不觉得自己太狠心了吗?”
她的手臂缠了上去,在怀里捧着他一般,轻笑后说:“明日你父亲火化,要是叫人看见你早上从我院子里出去,未免太荒唐了。”
他抬头亲吻她的嘴唇,身体又往下压了一些,刚刚好抵着她泥泞的入口。不进去,但又抵抗不住那巨大的吸引力,龟头在濡湿的阴唇上滑动,如同深陷沼泽,被吞没的欲望在深处等待着他们的沦陷。他沉迷于这种不可控的情欲所给予的深度愉悦中,用理所应当的语气,“做儿子的整夜陪着伤心欲绝的母亲,再合理不过。”
“我看你能用你父亲做借口到几时,”抚子的手指在他手臂上抚摸,沿着他那饱满的肌肉曲线,那是他的父亲,那些死去的男人们从不曾有过的,渴望的生命力。她动作很轻,徐徐落到他胸口上,像是怀念,像是享受。深呼吸过后仰起脸,双眼湿漉漉地望着他,眼底闪烁的是夜晚流动的暗光,也是身体内静静流淌的欲望,“这话越久可就越没人信了。”
五条悟停了下来,看见眼泪垂在她眼下,伸手抹去后,只觉得指腹一阵凉濡濡的冷,没什么实感。他心里其实很清楚这眼泪几分真几分假,抚子的眼泪总是留给活着的人,而不是死去的人。然而,他这么一清二楚地看着,依旧鬼使神差地吻了她,“如果是在外面,什么借口都不需要。”
“怎么,你想带我走?”她眉头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