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把清单递给老板：“请给我这些。”
“……”蒲一永无语，看样子一时半会是死不掉啦。
“好饿……”
蒲一永凑近去听。
说话间，老板已经装满一袋，砰地放在柜台上，随便拿出一瓶润滑液：“买个润滑液我们都知道二千块的润滑液绝对比二百块的润滑液好用，二十块的？谁敢用？润滑液都知道买贵的，谈恋爱也肯定是越‘贵’越好啦，你说对不对？”
蒲一永又踹他的床一下，气呼呼地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十分暴躁地问：“要吃什么啦！”
一永是干脆利落很容易就能解决的肉丝炒面，老板还送一次性杯子和紫菜汤包。
蒲一永眨了眨眼睛，觉得模范生的脑回路真的有点病：“你有病吧？”
曹光砚又躺回床上，一副砧板上的死鱼样。
“好，不出来是吧？有本事你躲里面一辈子啦。”
“你们这种小年轻啊，我看得太多次了，因为仗着年轻总觉得什么都要去试试看，反正就算做错也可以重新来过。”老板教育欲上线，嘴巴也格外碎起来，“但是呢，就算喜欢到快要死掉，也不要太上赶着去追对方，你越热情体贴，人家越觉得你便宜，就不会在乎你的付出啦。”
“……”蒲一永忍住想揍人的欲望，“以后麻烦你先吃饱肚子！”
口罩下的脸晕出淡淡的红色。
“我会让自己吃饱每一顿饭。”
曹光砚却有些忐忑地问。
曹光砚摇头：“我不买玩具。”
“你其实是想宰我钱吧。”
曹光砚握着筷子，看了他一会：“……不是。”
“好晕……”
也对，蒲一永又不是真的喜欢他……
“哎呀，一定是非常喜欢的人吧？”老板一边对着清单拿东西一边说，“喜欢到就算人家不说也要自己准备好一切的程度。”
“你不吃饱肚子怎么陪我玩？”
曹光砚迷迷糊糊地被他从被子里薅出来：“吃饭！”
“我吃饱以后你还要玩吗？”
“等着！不要给我突然死掉！”
“好……”曹光砚气若游丝。
他突然有点尴尬起来。
他怒气冲冲地出去给曹光砚买面条去了——顺便也要给自己买晚饭。
曹光砚心里微微失落。
“……我就是最讨厌你总是把自己假扮成受害者的样子！”蒲一永更加暴躁了，踹了一下曹光砚的床板，“被球砸一下头就要进医务室装脑震荡；楼梯上我都没碰你就要自己摔下去扭到脚；中午饭团我们可以一人一半非要自己饿肚子。你是什么受虐狂吗？”
两碗面条被买回来。
曹光砚又站在情趣用品店门口，店的招牌依然还是粉紫彩灯四个大字。
曹光砚又把眼睛藏起来了。
他端着牛肉面回来时快被那些汤汤水水搞疯并且丝毫不反省是自己走路有问题。
“当然要玩啊。”
他一字一句地说。
蒲一永又开始不爽了：“是怎样？你该不会是突然生病？因为我们……”
“真的不是？”
老板狐疑地接过清单，扫了一眼，微微惊讶，旋即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谈恋爱了？”
“谢谢……”他终于有点清醒过来。
曹光砚有些发愣，随即脸上绽开一个浅浅笑意，却远比在学校里对别人晓得时候真诚许多。
“又好什么？”蒲一永暴躁。
蒲一永吓一跳，想也不想地就冲进来，抓着曹光砚的肩膀拼命摇晃，“喂！你是怎样？该不会马上要死掉了吧？你现在死掉我妈会以为是我杀了你，她会杀了我的！”
蒲一永瞪大眼睛：“你没吃饼干吗？”
曹光砚垂眉，冷淡地看着老板手上那瓶骚包紫的润滑液。
“我是没吃中饭太饿了……”
蒲一永理直气壮。
“那你还要玩吗？”
“那是……”曹光砚一撇头，就把脸埋进被子里，“骗你的……”
“吃什么不好吃面条？你知不知道汤汤水水打包起来最麻烦了。”蒲一永更加恼火。
“啊哈哈哈……怎么会呢？
曹光砚只露出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想吃……面条……”
“好，我会吃饭。”
“好……”曹光砚还是气若游丝。
蒲一永臭着脸，又有点僵硬：“你该不会真的是因为中午我们……呃，才会生病吧？”
曹光砚哪有力气跟他辩驳，整个人都缩在被窝里不出来。
“这是你过完年第一次来这里欸。”老板就守在柜台处，见到戴着口罩的曹光砚就认出来了人，“上次的玩具这么快就玩腻了？要换新的？”
曹光砚的是牛肉面，因为永妈总说牛肉面有营养，生病的人应该吃营养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