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八字。
和榭安似乎将将清醒,猛地站起身,攥着手真真攥出血来。
和颂非常紧张,心脏都几乎要蹦出来,借着如厕,他躲在附近的马车上。
殊不知,和颂早已从楚修那知道了,先前从辽国逃离本就疲乏,不愿外出,如此,才被和榭安钻了空子,隐瞒下来。
虽未喝酒,但水果吃了不少,和颂耳根红红跟哥哥说自己需要如厕,和榭安原是想带着他去,可和颂怎么也不应。
书里是辽赢了,现实又会如何?
等缓过来,少年已经跑远了。
而和榭安同和颂说了这事后,少年也难得的给了他好脸色,心神不由轻松些。
和颂现在暂时不想看见和榭安,和榭安自己也明白,为他挑明蜡烛后黯然离开。
纤瘦绷紧的腰间勾挂,是当初春洲渡一别,虞楚赠予他的青鸾玉,氤氲水雾中,更显润泽。
系统跟他解释:【其实那本书和你的世界并非完全没有关联……毕竟是差点相融的。】
他被那些个贵女挨个捏脸,闹得面红耳赤。
这马车不算显眼,全有黑铁制成,有一种肃杀之感。稍微挨近半点,都能感受到铁面散出的极致冷意。
好在和榭安知他酒品不好,勉力阻了那些过于热情的敬酒,这才逃过一劫。
如今,和颂就躲在马车座下的空
……
还没起身,先前叫跟上去的太监满头大汗朝他跑来,哆哆嗦嗦弓首连声道:“大,大人,小公子失踪了!”
“怂怂,哥哥做错了。”
但为什么要瞒着他?
如今和榭安先是要忙着给前方军情传递策略,还有许多汤左玉上位待备之事……最最要紧的,是不能让和颂得知两国已经开战。
原来竟是一环扣一环。
“嘭……嚓。”
湿润温热淌在指缝,脸上印着巴掌印的男人宛若做错事的狗,后退两步,哑声道歉。
“没事,哥哥在。”
少年一去就是两盏茶的时间。
带进皇宫虽有败露此事风险,但和榭安好好守着,便也难得出错。
和榭安正担心是不是出事,想去寻。
清澈软和小郎君,似乎怎么都不会生气。
他稍微仰了一点头,目光落在男人凌冽的下颌线条,问:“哥哥,人会很多吗?”
宫中贵人时不时就提出的闲兴娱乐,谈不上多郑重。因和颂与和榭安冷战几天,整日恹恹,焦急无措的右相这才找到的一个缓和法子。
还是怕他会再回去。
和榭安安抚地捏了捏他的指腹,空手拂过少年脸蛋斜过的雨丝,凉凉的。
破成三瓣瓷,酒液浸染锦服衣角。
注定的起兵,注定的统一。
【从前大辽强势南疆颓弱,但大辽又不能完全压制下南疆,于是形成两方盘踞之势。】
和颂得到答复后又闷下脑袋,攥着侧边衣袖,入手若轻羽,是上好的料子,专为他稍微磨一磨就红的肤质挑选。
睫毛簌簌抖动,娇嗔道:“我才不要哥哥和我一起。”
【而汤左玉幼时受害凄惨,并不愿回到南疆,去辽当质子也是他自己的手笔。真正让他下决心回南疆的变数……】
楚修所予八字,半真半假,反正鏖战为真,囚禁却是荒谬之言。
不愿让他担心吗?
的疑惑,演变成了难过。
系统半晌才答:【是。】
——两国鏖战,庭院囚禁。
“哥哥,我讨厌你……”
尴尬低咳两声,忙叫一旁太监跟上。
和颂小脸沉静,温吞跟着和榭安走,脚步轻缓,一如他的性子。
太监焦慌去看,看到右相冷凝的面容,还有不慎磕碰落地的瓷杯。
宴上,和颂同和榭安一起位列上席位,汤左玉不在。
小心翼翼展开,雪白布条染黄光。
和榭安起身,脚踩上杯子碎片,淡声命令:“搜。”
和榭安直接半晌没缓过神。
小郎君脸蛋如同精雕玉琢的瓷器般,被自家哥哥牵着手,慢步朝王宫走去。
而就在这稍微幽暗的环境里,暖黄的光色如仙云,少年整个人都亮堂。
四月的风,透着薄凉,和颂来到南疆第一次离开右相府,天上下了一场绵细春雨,雾拢泛泛。
【现南疆兵强马壮,和榭安访辽助汤左玉回国,就是为借用他那智多近妖的头脑谋划……起兵大辽。】
而就在一片急促的心跳里,少年胡乱抹走眼上妨碍视线的泪,很小心地从腰间捆的细带内,扯出另一根比寝衣还单薄的雪白布条。
“是我吗?”和颂轻声问。
这是楚修给他塞的,在迷晕他的最近时刻,动作很隐蔽,即便和榭安就在身前也未曾发现。
赏春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