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修铖替他们关上了病房的门。现在空旷的病房里就剩下了父子两人。
“……”
不过……也挺好笑的，他自己都没什么印象，但是怎么人人都知道他一周去了四次67k。
霍少凡穿得人模人样，一整套得体的灰色西装，搞得和商业精英一样。但凡他真能有翡修铖一半的能力，老爹看在曾翠琴的面子上都能多给他点东西。
杨烨：“那都是因为您护着，不然多少人眼巴巴等着呢。”
没想到这件事居然就这样被霍少凡毫不留情面地撕开了遮羞布，坦坦荡荡摆在了老爹的面前。
杨烨还没推开病房的门，就听见他那小妈曾翠琴温温柔柔的声音：“老杨，别天天抱着个手机看个没完，都到这个年龄了，好好养点花花草草的，我们一起出门遛遛弯多好。你也别心急，烨小子他嘴上不说，但心里都记挂着你呢，再等等啊，他今天准会来看你。”
杨烨：“是他那事做得难看。”
杨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病房里一下子安静了下去。
很对味，是老爹说得出来的话，他还是低估了这个能从时代风潮浪尖里闯出来的男人。
“同性恋”这三个字被他咬得极重，本来他以为哪怕不是一辈子不提这件事，也不会是这么早的现在。但是现在霍少凡提出来了，他就不得不硬着头皮把这件事和老爹说明白了。
老爹“哦”了一声，说：“怎么就做得难看了？就因为他在背地里调查你？”
杨烨：“我不瞎，霍少凡那算盘珠子都要蹦我脸上了。不，他恨不得直接趴您脸上扒拉他那破珠子。”
杨烨推门的动作一顿，回头。身后站着的翡修铖冲他挤眉弄眼，大有一副看热闹的意思。
梁欲白喜欢钱。
“同性恋酒吧啊……”老爹拖长了语调，若有所思，“你喜欢男的？”
杨烨站在病房门口，双手握拳，紧张到掌心出汗。
杨烨不在意这种还不如自己的小人。
杨烨冷笑一声：“别想了，我还指着您多活几年让我啃啃爹呢。”
老爹说：“我想抽烟。”
再何况，他还是他们杨家的独苗。
杨烨推开了病房的门，先和老爹对上了眼，然后又看了看小妈曾翠琴，礼貌性地点了一下头，最后看坐在椅子上一本正经的霍少凡。
杨烨不愿意进这种修罗场与曾翠琴和霍少凡对上，烦，还免不了再吵一架，所以自从老爹住院以来他一次都没来。
杨烨一愣，他的性取向从来没和老爹挑明过，这个话题不光彩，况且老爹又是那一种传统的老一辈，不一定能够接受。
只是杨烨想，可惜了，翡修铖不是老爹的儿子，不然就凭这人这样年轻有为出类拔萃，老爹这后半辈子也不用这样操心。
他不知道老爹能不能接受这件事。
老爹说：“心理上还是生理上的？看见男的你会想上？”
病房里老爹慢悠悠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小烨他一周去了四次啊……这不还有三天乖乖待家里么。再说了，他现在那么有钱，还这么年轻，不花钱不出去玩才奇怪呢。”
曾翠琴倒是没说什么，直接拉着霍少凡往外走了。霍少凡沉着脸，嘴上没说什么，但摆明了在给杨烨脸色看。
杨烨深深地看了一眼老爹，这老家伙心里明白得很呢：“但他说的也没错，我是一周去了四次同性恋酒吧。”
这会是一根刺。
他需要钱来留住梁欲白，他现在不能被停卡。不能和老爹闹僵。
杨烨“嗯”了一声，心里没什么底气。
霍少凡的声音：“妈！你还怪我？杨烨是个什么性子这么多年你难道还不明白吗？就是不学无术！整天就知道吃喝嫖赌，就上一周他往67k酒吧跑了四趟！老爹，您知道那是什么酒吧吗？那是gay吧！同性恋酒吧！杨烨他就是个同性恋！”
和苍蝇一样。
然后是一个斯文阴柔的声音：“老爹都进来住了要一周的院了，也没见着他来看过一眼，他到底有没有心，大家心里都清楚，也就您这样替他说话。”
顶多老爹一气之下把他的卡给停了？平时倒也无所谓，但现在这里还有个梁欲白……
沉默。
老爹意味深长：“看来你也不傻嘛，知道有人眼馋你的位置啊。”
荡，别迷失在突如其来的金钱里。
多晦气啊。但凡你再会投胎一点呢？也不用这样眼巴巴地指望着别人的爹了。
杨烨没掩饰自己眼中的不屑，就站病床旁看自家老爹。
接受不了的话……他还能怎么办呢？去哭？去闹？大喊大闹丢人现眼？不……这有什么用呢？
老爹：“你这话说得就难听了。”
老爹说：“你们都出去吧，我和儿子单独说两句。”
曾翠琴好像斥责了一声。
老爹：“你现在不就在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