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桥有回去吗?”方钦山问。蒋行止一拍脑袋:“谢逐桥啊?”许延声直接砸了个枕头过去:“蒋行止,你给我滚。”“”刚刚和宋承悦对视时没来得及传递的内容果然成真了,谢逐桥来过,许延声反应才这么大。蒋行止被许延声赶了出去,连房卡都在之后被没收了,许延声拒绝交流,也不想看见姓蒋和姓宋的墙头草。重生至今,许延声终于有理由把自己关起来,谁也不见,他把顶流都扔给了蒋行止,打定主意要烂死在房间里。过了好几天,许延声等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午休时间,程聿背着虾哥偷偷溜回了酒店,还没上电梯,虾哥已经打电话来骂了。“你上哪儿去了?!!”“祖宗,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上班时间你去哪里开小差?!!”“相信我,你的暗恋已经有疾而终了,赶紧给老子滚回来,别去丢人现眼了!!!”“阿?”程聿还在等电梯,把手机拿远,“你在说什么啊?”装模作样,“我在电梯里信号不好,回头再说吧。”伴随着虾哥渐渐远去的骂骂咧咧,程聿的耳朵终于安静了。敲门声响,许延声窝在沙发里一动不动,顶流不在,房间里最后一点生气被许延声自己赶走了,他枕在沙发扶手上,听着电视里不大的声音,这在安静的环境里很突兀,他却没有认真听。紧接着门外响起了某人捏着嗓子的声音:“你好,客房服务。”这才是真的突兀,许延声分辨不了来人是谁,他这么个缺德的人在这种时候又会尊重职业者,虽然不高兴,但还是去开门了。门打开,眼前一黑,扑面而来一股“狗味”,来人离他很近,猝不及防和他的额头撞在一起,却不疼。“听说你生病了,怎么还没好?”程聿笑嘻嘻地问。许延声想在这个门口再推一个人,程聿在他动作之前先退开了,晃晃手上的东西:“一起吃饭?”许延声松开门自己进去了。程聿跟在后面:“你怎么不理我啊?”许延声问:“理你什么?”他声音很轻,遮不住里头的哑,像个大病初愈的人才醒过来,很久没说过话,但许延声还病着。许延声的偏执也包括无所谓,他可以对所有不在意的事情无所谓,其中包括自己,不包括那个人。听蒋行止说许延声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几天了,电话和微信都被拉进黑名单,他铁了心不和任何人讲话,蒋行止尝试到了一种无力感。从前他以为自己和许延声隔的是块冰,他凑上去,慢慢总能融化,如今却觉得两人隔着铜墙铁壁,蒋行止再也走不过去。
他在片场里愁眉苦脸,也不给谢逐桥好脸色,宋承悦和谢逐桥关系好,蒋行止看见他就跑。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蒋行止无辜地想。“我不是吃你豆腐了吗?”程聿看着他瘦了一圈的背影问。“你也知道?”许延声头也不回,像在敷衍,极力装作自己无所谓。“我知道啊。”程聿觉得有点难过,却在笑,连语调都是上扬的。“你吃的少了?”“在你这确实不是头一回。”“所以装什么纯情?”“我这辈子还没喜欢过别人。”许延声:“”倒水的手抖了抖,水被撒了出去,被程聿一记直球砸中,许延声无言以对。程聿失笑,上前替他倒了水,回头递给他:“干吗这么意外。”“程聿,”在这种事情上,许延声从来不躲。程聿在他开口前先举手投降,杯子怼到许延声手里就松手,说:“别说了,给孩子留点面子吧。”“图什么呢?”许延声不明白,打量程聿的眼神里充满了不理解,他看到的都是程聿的优点,不懂这样的人喜欢自己什么。“哪能啊,”程聿笑了笑,拆着带来的饭菜,漫不经心道:“要是喜欢一个人有那么容易说清,你也不会把自己关在房里这么久了吧,干什么折磨你自己。”“行止说你不吃药也不吃饭,大概是想要他的命。”听到这话,许延声才笑:“他那么容易死?”“他不容易,你容易。”程聿示意他坐,“你知不知道一直发烧是会死人的?谢逐桥到底做了什么让你都不想活了?”许延声因为这三个字变得不高兴,脸色拉下来,想赶人,程聿装看不见。手上的事都干完了,他就划拉着手机,就是不看许延声。“我做过梦,不止一次,梦见你因为他死了,”许延声的心因为这话下意识地颤抖,难以置信,程聿不知道,只接着说:“所以你才这么恨他。”“你是恨他吧?许延声?”“你这样的人能在意谁呢?那么刻意的厌恶和躲避,谢逐桥真是好运气。”“但是他一点都不好对吧?”空白的手机屏幕被程聿滑来滑去,开了一个软件,又开了一个软件,快把手机滑死机了,他都没发现。“许延声,你喜欢我吧,好不好?”手上的动作停了,程聿声音很轻,说出的话像极了承诺,“我会很乖的,不会惹你生气,每天都让你开开心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