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荀彰,你连我性命垂危的老母和稚儿都不肯放过,你无情无义,人面兽心,早晚不得好死!”“唔唔唔——”再多的话被安保人员捂住嘴,无法脱口,中年男人目眦尽裂,眼神怨毒地瞪着车内人,但很快被拖走了。“抱歉老板,之前他在这儿附近徘徊已经派人把他赶走了,今天他不知从哪儿得到您会外出的消息,刻意在此蹲守。”负责今天安保巡逻的小队长上前汇报,躬身道歉。盛荀彰摆摆手,“加派人手,这种事我不希望有第二次。”这事若是闹大了,公司形象受损,可不是小事。“怎么让他跑出来了?”盛荀彰敛眉,神色染上几份冷意。小刘重新坐回驾驶座,“我刚联系钟哥,他说和昌集团那边貌似准备弃了赵康河,赵康河狗急跳墙走投无路跑来蹲您。”盛荀彰唇角扬起一抹几不可察的笑意,“即便我放过他,和昌肯放过他吗?没脑子。”两人一番交谈,盛荀彰余光瞅见坐在旁边的青年,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似乎沉浸在浓浓的震惊中,久久无法回神。盛荀彰漆黑的眼眸越发沉郁,他以为闻录会是个有点意思的家伙,也不过如此。稍加思索,闻录这个反应倒是在情理之中,盛绍辰本人都怕他怕得要死,何况他周围的朋友,闻录本就是个花花蝴蝶,周旋在花团锦簇,衣香鬓影的男男女女之间,哪能指望他有独立思考的能力。霎时间,盛荀彰对闻录彻底失去兴趣,仿若好不容易凿开的冰山一角,被冷空气一吹,恢复如初。对于盛荀彰的变化,闻录全然未知,他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他是盛荀彰?他是盛荀彰?他是盛荀彰???!!!眼前这个男人是盛荀彰,主角攻盛绍辰的大哥,盛氏现任董事长,全书最大的冤种工具人!闻录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巴微张,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仔细细观察一番。心情百转千回,五味杂陈。一时竟不知应该先替对方默哀三秒,还是先笑三分钟。年轻有为的盛氏掌舵人,主角攻背后的男人,怪不得自己会一眼看上。闻录开心地夸了夸自己的眼光,不愧是我。可惜他俩一个比一个惨,并且在盛荀彰衬托下,他这个炮灰也没那么惨了,毕竟他只是当备胎,盛荀彰完全是为人做嫁衣。车内气氛诡异非常,小刘以为是和昌集团的缘故,因着闻录在,一路保持沉默。“谢谢刘哥特意送我一程,再见。”闻录礼貌道谢,又朝后座的盛荀彰摆摆手,笑容意味深长,“盛先生再见。”盛荀彰头一次听到闻录主动称呼他,还跟他道别。
其实这两样加起来都不如闻录的笑容来得诡异,盛荀彰与各路狡猾的老狐狸交锋多年,罕见地丝毫窥不透一个人的心思。闻录的笑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闻录知道盛荀彰居然为此费解,恐怕要捧腹大笑,他一个清纯男大学生能有什么城府,不过是在暗笑:快看,这里有个冤大头!不过很快,闻录就笑不出来了。他和盛荀彰大概真的八字犯冲,遇上准没好事。穿书前他作为豪门少爷活了二十九年,顺风顺水,平平安安。穿书后,拢共当了一个多月普通人,竟然惨遭绑架!“大哥,我余额恐怕还没你多,你绑我干嘛啊?”闻录被推上车塞住嘴前,好奇地问道。绑匪没想这人还挺贫,拿出一个黑色塑料袋套他头上,“要怪就怪你没跟对金主吧。”闻录一头雾水,试图继续问下去,嘴巴就被一团棉布塞住。车内顿时陷入安静,仅剩汽车行驶声,开车的人和绑他的人无人说话,闻录快速在心里盘算。根据男人那句话,可以知道绑架他是为他的“金主”,可他哪儿来的金主,对方显然误会了什么。他的社会关系非常简单,认识的人里能够称得上“金主”的更是了了。几天前盛氏大楼门口突然冒出来的男人,他同自己对视上了。靠,盛荀彰!闻录为什么不怀疑盛绍辰?当然因为盛绍辰和他年纪相当,做不了他的“金主”,而且他俩最近并无联系。他就知道碰上盛荀彰准没好事。闻录回忆起原书中对盛荀彰的描述,敬职敬责,全年无休的工作机器。即使盛荀彰的对家想从他私生活方面入手,压根儿找不着机会,毕竟盛董没有私生活。如今猛地出现一个年轻俊美的青年,能够与盛荀彰同乘一辆车,说两人毫无瓜葛,谁会相信。闻录几乎已经推测出自己被误认成盛荀彰小情儿的全过程,哪怕是误会也没关系,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前世闻录父亲同样是商人,那些人的心理,他能猜个七七八八。闻录屏住呼吸,以免自己背过气去,慢慢吐出一口气。他的出现完全是个活靶子,刀枪不入的盛董身边突然多了个人,若真是盛董的情人,可能毫无保护吗?但盛董的对家不管,他们只在意盛荀彰身边终于有了可趁之机。此时此刻,闻录非常想收回之前对盛荀彰的嘲笑,明明自己才是那个冤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