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昨天说过很多次接夫人出来的,是他不肯”贾鱼薇貌似心虚地频频瞥向薛鹿林怀里的人,可是那怀里的人却并没有接收到她的信号转过头来,只是微微动了动——唇瓣开合,没有人听见他说了什么,只有薛鹿林自己听得真切,寥寥两个字“回家”薛鹿林便没有再跟贾鱼薇多费一句话,错身而过,快步走向了自己的黑色幻影。作者有话说:人在危难关头总是能迸出无穷的力量,然而在爱的人面前,又总是会失去一切的勇气 没事,就是得了传染病贾鱼薇立在冬日初雪后的晴日里,目送着主席与主席夫人离去后,脸上的笑容也跟着渐渐消失了。身边的保安队长站得双腿僵硬,直到遥遥地望见薛鹿林几人已经上了车,才敢如释重负地长长呼出一口浊气,“幸好没出人命,看这架势,薛总得跟您拼命!”贾鱼薇耸耸肩,一边眉角蓦地挑起,浑不在意地说:“拼就拼呗,只要西恒别出事!不然”她的声音渐沉,最后低得保安队长几乎都听不到了,“等我到了底下,怎么跟那个老东西交代!”说完,她跺了跺脚下的靴子,甩了甩裤腿上的泥,悠哉地转身,正准备离开却又突然停住了动作。她回头,看到了还站在宿舍区门口张望的凌子言。贾鱼薇对他扬扬手,灿烂地露齿一笑。凌子言却是面无表情地移开了目光,他转身,垂头看向脚下被踩得泥泞不堪的雪地,双手cha进口袋里,慢慢地踱了回去。“事情差不多也该结束了,里面需要什么还是要积极配合,不准怠慢!”贾鱼薇一边往回走,一边对保安队长说:“再拿一部卫星电话给凌子言,他要联系谁就联系谁,不用管了。”保安队长应声去了。黑色幻影里,开车的依旧是再苦再累也要坚持在线的林松明。——接夫人回家!此等大功劳岂能拱手让于他人!车门一关,车子缓缓驶动。薛鹿林立马将潘花花的头从自己的胸口处搬了出来,他感觉那里就快要被灼灼热气给烫出一个洞来了。“你坐好,我拿点水给你喝。”说完,薛鹿林把潘花花放到了一边,自己弯腰去拿水。
谁知,手还没有碰到水瓶,他的肩膀就让人一把抓住了,然后,薛鹿林就被突如其来的一股蛮力压倒在了后排座椅里。四目相对,薛鹿林讶异地瞪大了眼睛,“花花?”下一秒,所有的疑问与惊诧全都被无声地淹没在了火热的唇齿交缠之间潘花花的动作很不得章法,搞得薛鹿林花了几秒钟的时间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做什么,然后他十分无奈地又十分不合时宜地想:这家伙怎么就像是一只饿急了的小狗但是,他却并没有躲避开小狗那急不可待地胡乱啃咬。薛鹿林微微仰颈迎合着对方,手指滑入柔软的丝,他一下又一下轻轻抚摸着潘花花的后脑,试图想要缓解一下他急躁的攻势。可是,渐渐地,薛鹿林却现越来越不对劲了这思念有点变了味儿,青草的味道已经甜得让人腻。林松明握着方向盘的手已经渗出了汗,有些打滑,他瞥着后视镜,慌张地询问:“老板?”“开窗!”薛鹿林强势地抓住潘花花的肩膀,把他与自己撕开了一点距离。挺腰使力,薛鹿林就这样带着两个人的重量,重新坐了起来。刺骨的寒风猛地灌入车内,潘花花被冻得一个激灵,终于停下了自己蛮横无理的动作,他呆呆地跨坐在薛鹿林的腿上,目光还有些涣散。薛鹿林用一双有力又温暖的大手夹住他的脸颊,强迫他看向自己,低声道:“你想在车里?不行”他揉了揉对方的脸颊,又放低了一些声音,耐心劝道:“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支撑不住。”潘花花被薛鹿林擒住了脑袋,动惮不得,只能徒劳地瞪着一双眼睛,任凭眼泪扑簌簌地往外掉。这眼神,任谁都不忍心再多看一眼了!那些浓到让任何言语都苍白到无力的思念,那些藏在心里头又不想宣之于口的委屈全都搁在里面了,还有那点欲求不满之后的恼羞成怒薛鹿林也泄了气,什么摆事实讲道理的屁话他也不想说了,直接扣着潘花花的后脑将人面对面地往自己的怀里一按,就这样以一个抱小孩儿的姿势,一下一下顺着潘花花的后背,慢慢地安抚着他的情绪。温暖柔和的安抚信息素就像是沐浴在阳光下的海水,带着舒适的温度一波又一波地荡上海岸,熨平了卷起皱褶的细沙。渐渐地,潘花花在这充满了冷杉味道的海浪中平静了下来,身体上各种不适的症状也稍稍得到了缓解,他枕在薛鹿林那让人安心又温暖的怀抱中,轻轻合上了眼睛,沉沉地睡了过去。梅川已经坐在别墅大厅里喝了一下午的茶了,这会儿看见薛鹿林抱着潘花花从外面带着冷风shi气地闯进来,立马就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将预先准备好的一次性医用口罩戴了起来。她跟着走了两步,声音闷闷地问:“怎么样?还活着呢?”薛鹿林冷脸瞥她,一面脚步匆匆地往楼上走,一面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