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让人幸福的东西,往往又会成为他不幸的源泉。”少年捧着一本薄薄的小书,低声朗读,那是《少年维特的烦恼》。另一个男孩转过头来,他温柔地望着他几乎纯白到透明的青涩脸孔,对方的眉眼淡化在耀眼的日光里,看不清但是那股与生俱来的忧郁气息与柔弱似水的情丝却好像可以穿透任何时间与空间的阻碍,直击到他的心底,让他的灵魂在最细微处都会忍不住出一阵一阵的颤栗“你就是使我幸福的人,你会是我幸福的源泉,我喜欢你”“可是”男孩细嫩又Yin郁的声音里透着永远也化解不开的痛苦与挣扎,“可是”清晨的一缕阳光透窗照进来,薛鹿林睁开了眼睛。他望着天花板静了片刻,忽然侧过头去,现床上没有人,他又转头看了看床边昨天潘花花坐过的地方,也没有人走了?昨晚他都已经表现出那样温和的态度了,那人居然还不抓紧时机来求和!薛鹿林想,如果今天一睁眼,那潘花花非要死乞白赖地黏在他床上不肯走,他也就勉为其难地看在他照顾自己的份儿上,有些事情就暂时不与他深究了。没想到——他居然如此的冥顽不灵!不识时务!而那个冥顽不灵又不识时务的,此刻正蒙着被子在客房里呼呼大睡呢!吴妈看到薛鹿林下楼来,赶紧将温着的蔬菜粥盛了一碗又配了几样清淡小菜端了过来。薛鹿林看看那碗粥,又下意识看了看旁边空着的座位。吴妈可谓是十分的慧眼明事理,一眼就看破了真相。为着大少爷的婚姻幸福与家庭和睦着想,她带着慈爱的笑意说道:“这粥是夫人亲自熬的。昨天夜里,他上上下下忙活了好几趟,又是换床单又是送水喂药,我看他都困得不行了,还要坚持把粥熬好了才去睡的。这也才没睡下一会儿。”“嗯。”薛鹿林低低应了一声,说:“让他睡吧,中午叫他出来吃饭。”这不就从冷宫出来了!吴妈觉得这夫人还是有几分手段的凌子言听说老板昨天都忙得犯病了,今天赶紧起了个大早,乖乖地跑来总裁办公室汇报情况。
他跟着薛鹿林进了门,不动声色地偷偷观察着老板的面色。以前老板前一天犯了胃病,第二天来了也是跟个死人脸一样,苍白无力得毫无生气,今天竟是略显出些许红润来,一看就是昨晚有人照顾,休息得很好。凌子言忍不住想:这家里有人就是不一样,自己是不是也得找个人回家才行薛鹿林回头见他一脸思索的模样,问道:“怎么?有难题?”“呃,有点。”凌子言收回思绪言归正传,将手里的一份报告放到薛鹿林的面前,“我需要一个对腺体气味有深入研究的专家,我想做几个由气味引导的实验看看结果”薛鹿林认真地看了报告上的实验目的以及详细的实验步骤等信息后,说道:“去找罗希雅吧,找她的香氛公司,我想她应该愿意合作。”凌子言看看薛鹿林,又问:“合作怎么谈?”那意思就是在问,对于一个医药企业来说,关于需要保密的内容有多少是能说的,又有多少是不能说的,毕竟合作伙伴是老板的亲丈母娘,也算是半个自家人了,这尺度还是要提前问清楚的好。薛鹿林合上报告,一板一眼道:“以前怎么谈,现在就怎么谈。”凌子言点点头,老板的意思就是和别人怎么谈,现在就和罗希雅怎么谈,不搞特殊了。考虑到老板身体欠佳,林松明特意替他挡掉了几个可以延后的会议,因此薛鹿林能安心地吃了一顿午饭。午饭过后,他又忙了一阵,随后抽空给刘叔打了一通电话。刘叔已经知道大少爷要问什么了,叫来了小烁,并且对大少爷解释道:“今天夫人骑车出去的,所以我就让小烁跟着了。”薛鹿林没说什么,只听小烁的声音十分激动,像是在与自己的偶像在连线一般,语速极快地说:“夫人,夫人今天骑车出去,出去就去了一个地方,药店,药店!买了买了一的抑制剂!”抑—制—剂!几个字狠狠地撞进了薛鹿林的脑袋里,这个oga到了情期了!他忍不住勾起了唇角,看你这回怎么求我!——oga专用抑制剂可分为两大类,一类是吸入式,一般为喷雾状,通过鼻腔吸入,见效慢但抑制效果持续时间较长;一类是注射式,一般为针剂,可直接将抑制剂注射入腺体中从而达到缓解情期症状的功效,见效快但抑制效果不持久。注:注射类抑制剂分为强弱两种。弱型可用于日常情况,不会对身体造成损伤,可长期使用;强效抑制类建议只在某种紧急状况下使用,因为会对腺体以及人身造成一定的损伤,而且使用强效抑制剂后,在药效退去后,情期症状可能会加重,建议使用前遵医嘱。《信息素新论》中如是说。潘花花盘腿坐在床上,将书本放到一边,从地上捞起自己的背包拿出来一把今天新买来的oga抑制剂。其实,书上所说的吸入式只是泛指一大类,现在市面上能买到的吸入式种类繁多,例如潘花花现在摆在床上的这几支,就分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