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序又僵持了好一会儿,见吴虞和弦玉都没有开口让自己留下的意思,只好撅起嘴离开。
弦玉笑着啃馒头:“刚才看见了,像是个练过剑的。孟峥闲着杀他干什么,总归这小子又不会被悫君下药丢到吴虞床上。”
修鹀冷着脸拿了几个馒头给他,在依慧身旁站着。
玄序捂着脑门,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弦玉,见弦玉又要伸手,连忙后退两步转头看向吴虞,两只眼睛里盈满了委屈。
吴虞也没惯着他,冷声问道:“你委屈什么?回自己屋里睡去。”
那人嗤笑一声,大咧咧地进门,走到依慧旁边坐下:“我听悫君说他犯事了?”他看了一眼面色不虞的修鹀:“还有吃的没,没有现成的就给我弄点。”
“不是我说,虽然悫君这些年脾气好了不少,但你再拖下去迟早会被送去我那,沦落到陪人喝花酒……不,或许连花酒都喝不到,毕竟你年纪在这。”弦玉懒洋洋地说道,他看见孟峥的眉毛已经皱起,不由发出冷笑:“借我二十个人,我帮你一把。”
依慧看着木盒:“师傅让你去找的药?”她甚至懒得看里面是什么:“弦玉,咱们多了个小师弟。”
但他甚至懒得出声。
孟峥听见有人在敲门。
吴虞也冷着脸:“回自己屋里睡去。”
“你不是一直挺讨厌他的吗?”修鹀没忍住问道。
“最多半月。我的人在月下香查出一条尾巴,明处的也得杀干净才行。”弦玉抠着自己的玉扳指:“明处的杀干净了,我的人才好动手做不干净的事。”
一条木盒突兀地砸到餐桌上,依慧倒是并不惊讶,反而是修鹀立刻做出姿态,却看见一个身穿暗红直?的人影斜倚在门框旁,懒洋洋地问道:“在说孟峥?”
弦玉冷笑:“何止我们,方解那一批应该也知道。那段时间悫君正心神不宁,看谁都像看偷情的,索性就把孟峥送上去。当时我还在给卯月打下手,无意看见悫君怎么调教的孟峥。”他啃着馒头,瞥了一眼依慧,冷笑:“手段不及你,但是孟峥应当是怕极了。而且悫君从没避讳我,孟峥如果被赶出师门,恐怕你们只能在我那里见到他。”
弦玉嗤笑:“因为我是你的师弟。只要你还是我师兄,我们之间的事再大也是小事。现在要紧的是不能把你再推回悫君手里。”
弦玉轻笑一声:“确实像师姐的风格。偏袒孟峥,但也不能真
还没等孟峥起身,弦玉就摔上门跑了,他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直径从阳台跳进吴虞房里,却猝不及防地和站在吴虞床前的玄序面面相觑。
孟峥只觉得这声大师兄阴阳怪气,索性躺在床上装睡。
“行吧。”孟峥妥协了,极不自在地翻了个身,从怀里拿出半块玉碟给弦玉。
依慧点头。
弦玉苦笑:“一码归一码,帮还是要帮的。”
果然,两次敲门声后弦玉不请而入,懒洋洋地问道:“寝食难安吧,大师兄。”
小玉呜呜叫着缩回床底。
弦玉耸肩:“去嘲笑孟峥,顺便帮他一把。”
弦玉目的已经达到,起身准备离开:“顺便,孟峥,悫君又不是天天来,你想爬床的时候知会一声就行,我们也不是傻子。”
弦玉毫不客气地上前给了玄序一个脑瓜崩:“大半夜不睡觉在这干什么呢?”
弦玉开门见山地说道:“我回来前先去过一趟军营,听悫君说了大师兄的事情,因此刚才又去见了大师兄。”
“那你怎么想?”吴虞问道:“慧慧说人心总是偏的,我知道她的意思是我可以偏袒孟峥一些,但我心里一直过不去。”
他啃完馒头,直接在衣襟上擦擦手,又看了一眼修鹀才往外走:“孟峥被调教的场面可比你给他画的春宫图香艳多了。”
依慧叫住了他:“你去干什么?”
修鹀一怔:“你们都知道。”
弦玉等听见玄序关门的声音后才搬过凳子坐在吴虞旁边。
还没等弦玉回答,吴虞就叹着气拉开床幔:“是你的三师兄。”
孟峥终于睁开眼睛,两只瞳孔中间的白点散发着异样的光:“不借。”
君应该是也用什么条件威胁吴虞,才把孟峥抬上去的……或者……那个条件威胁到的是孟峥。”她皱着眉头,脸上出现一丝厌恶:“后来他发现吴虞和我的只有师徒之情才没有紧着逼孟峥。”
弦玉皱了一下眉头,玄序也立刻回神,挡在吴虞床前,喝道:“什么人!”
孟峥沉默很久后才问道:“我为什么要信你?”
“不借?不借的话,你手底下的人很快就是我的了。借一时还是送我,你自己考虑。”
吴虞叹着气闭上双眼。
弦玉自顾自地把椅子拖到他床头坐下,猛地扇了从床底探头的小玉一耳光:“小畜生,冲谁龇牙呢!”
孟峥长叹一声:“你要借多久?”
他大概能猜出那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