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几上零零散散了一堆书,其间夹杂着乱七八糟的a4纸,地毯上也到处都是,她弯腰逐一捡起,又整理好资料,将茶几慢慢收拾规整。放在沙发上的手机响了两声。她拿起,是宁果果发来的消息。【嫂子嫂子!我突然想起来,峥哥比赛的时候给自己起了个代号,神秘兮兮的谁也不肯说,我们全队到现在也没猜着原因,嫂子你肯定知道的!】归要狐疑:【什么代号?】【phanto】归要愣住。phanto。幻影。这不就是……两人那什么之前……她随口跑火车开的玩笑么?他竟然连这都记得。总不能是拿这个来纪念那什么吧……孟聿峥什么时候玩这么纯情了?归要窘促,觉得这个原因太过荒谬,没好意思再回宁果果。宁果果又连着追问了好几句过来,归要装死,通通没理。而这时头顶上方忽然伸出一只手,夺过她的手机。手上一空,归要倏地回神,这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走到了身后,她竟没有半点察觉。一阵沐浴露的清香猝然向她包裹而来,而他的缠绵也比她预想的来得更急更快。孟聿峥将她的手机扔在一边,低头去亲咬她的耳朵:“有没有想我?”他的呼吸并不平稳。抱住她的手臂收得更紧,他再度落下来的声音莫名变得嘶哑:“走了这么久,有没有想我,嗯?”归要被弄得痒,往里躲了躲,却怎么都是被困在他的怀里,她扑哧轻笑出来,细细密密的吻却不依不饶地落到她的肩与颈。她应付地说想。他低低地笑:“哪里想?”“……”“这里?”他说,“还是这里?”体温升上来仿佛是骤然之间的事情。他不满足这样的调弄,干脆将她一把托起,二人陷阱柔软宽大的沙发里。猜到他的意图,她迟滞地拦住他的侵略,道:“我还没洗澡呢。”这个时候孟聿峥哪管得了这个,捉住她拦截自己的手,往头顶一控,开始解她的裤扣,轻浮笑道:“待会儿我帮你洗。”他刚刚洗完澡,身上那一件柔软的t恤是从衣柜里随手挑的件穿上的。在身上待了没到三分钟,顷刻间又给脱下了。他要得急,也来得猛。彼此迅速泛滥起一层薄薄的鸡皮疙瘩,她坐在地毯上,后背抵着沙发,身前便是半跪着的他。刚跑完步的身体,肌rou尚且紧绷发硬,尤其是稍稍一用力,便如同铁块似的硬挺。
她紧紧攀住他,指尖在肌肤划过一道道红痕的时候,忽然开始后悔起自己刚才报圈数时不该多报那几圈。就该让他多跑几圈。省得现在还有Jing力功夫折腾人。她咬着下唇,同他额头相抵时,shi漉迷茫的眼睛宛如一汪上好的春水,可怜,也蛊人。他看得心里直犯痒。之前为了比赛长期神经紧张专注,而此刻终于得以放松,于是他彻底释放。沙发、地毯、茶几,甚至是紧闭着的那扇阳台门,隔着不透光的窗帘,光嫩单薄的脊背被狠狠抵在那上面。盛夏的宁静午后室外几乎没什么人走动,烈日晒得窗前那几株绿植都焉儿巴地耷拉下去。浴室里的雾起了又散,散了又起,她坐在盥洗池边,搂着他的脖子求饶,不肯让他调换方向。他好言好语地哄骗她,她却倔着性子,连说三声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娇媚的染了欲的音,一次比一次招人疼,而最后那一声叫出来,是她没拗过他,促急的哭腔,像只被惹急不服的猫咪。两人裹挟着进浴室前,外面日头正盛,再被抱出来时,外面已经初见夕霞。她累得不成样子。睡之前还骂着孟聿峥混蛋。然而过去的几个小时里这样的话已经骂了不止一次。孟聿峥没什么特别的情绪,指腹轻划过她正红润的唇,身体还有余热未退,人却已经熟睡了过去。他哂笑。他家姑娘睡觉比他香。好事儿。就这么无忧无虑睡一辈子,那才叫好。春去秋来。一场去暑的暴雨过后,京城终于迎来最舒适的换季阶段。大二的课程比大一更加繁忙,她每天忙着应付各种课业,惆怅明日专业课老师要求设计的心理调查问卷表。那感觉,就好像是正式跨入咨询的门槛,所有陌生的专业知识与信息扑面而来,强制塞进大脑里,连给人适应的期限都没有。冉冉成天犯愁自己会被挂科,最忙的那一个月,跟着她进出自习室的次数,竟比进出迪厅酒吧的次数更多。勤奋到如此程度,她偶尔上课时也会分神剖析,冉冉这么倦怠心理学,当初报名这门专业的时候,又有多少原因是冲着周誉?可想着想着,又觉得白费功夫。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真傻。相比起她,孟聿峥的课程就松闲许多。他情况特殊,申请了部分课程免修,不打比赛后,空余出许多时间扎在工作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