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啾啾不自觉地抓紧了胸前的安全带。
他知道自己长得好看，并因此翘着尾巴得意洋洋。
“溪桐。”他第一次直呼溪家掌权人全名，“为了让林迢对他的信赖更特殊些，总会顺着林迢的幻想说话行事，根本不在乎这样会让林迢陷得更深。”
对方很快便回复了他。
林啾啾并不自卑。
被弄得疼了，会挣扎着逃开吗？还是听话得任由对方摆弄，无论做什么过分的事都可以？
【好呀好呀！】
“林迢出院之后，有时候会觉着自己是那只小时候养的鸟。”
【不要把我当傻子骗！】林啾啾气鼓鼓地把屏幕敲得作响，【再奇怪，也不能随随便便舔别人！如果不是楚若书长得那么好看，我都觉着他是在耍流氓了！】
不等他拒绝，潘凤起便自顾自带小少爷去了自己相熟的沙龙。
林啾啾犹豫起来。
林子尧长久地沉默着。
林子尧紧紧皱着眉。
他今天刻意打扮过，出门穿得清清爽爽；只是那双桃花眼依旧潋滟含情，瞧着不像个正正经经的良家妇男。
“非要说这个家里有人生病的话。我和父亲才是真正生病的那两个人。”
他说：“这只是小孩子的幻想，不能当真。在这件事上顺着他的心意，会让林迢的状态变得很糟糕。”
【我们去得太晚，小狗被其他人领回家了。】
“林迢没有病。”他最终说，“他只是不懂事，不听话；既孩子气，也不愿意长大。但——林迢没有生病。”
潘凤起扶着他的肩，轻轻巧巧地回答：“今天难得出来玩，换个造型也就当换个心情。”
他甚少同徐青枝说弟弟的事，今天算是例外。
林啾啾点头“嗯嗯”应了几声。
【我打算周末去狗舍再看看。】潘凤起慢条斯理地打字，【要不要一起去？】
“反正今天时间还早。”他说，“我带你先去做个头发换个造型，等中午再去找若书，怎么样。”
小少爷拉开车门，坐在了他的副驾驶位上。
他先是去找了潘凤起，却不是为了周末的事情，而是兴致勃勃地询问对方。
潘凤起歪着头，语调带笑地说了几句轻浮话逗对方开心。
徐青枝有点担心。
这比说什么都好使。小少爷立马痛痛快快地答应了下来。
家里人常常担心他的“不正常”被旁人看到，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许他见外人。他少有白天出门的经验，狐朋狗友带他去的昏暗夜场，反倒更让林啾啾自在几分。
他的小未婚夫娇气又怕疼，会不会被别人欺负得很惨？
他用以保护自己的隔绝层，是由甜甜的棉花糖构成的；会在温暖的好日头下渐渐融化。
【你们家的那只小狗有照片吗？我想看看！】
潘凤起开着车，用余光偷觑了紧张的小少爷好几眼。
我和大伯有一些事情要解决。他在那里，就算大伯狗急跳墙，溪先生也不会坐视不管。”
趁着林啾啾左顾右盼的功夫，他笑眯眯地揉了揉小少爷的脑袋
他的全然心思，都放在小未婚夫身上。想到对方可能与其他男人有了亲密关系，徐青枝心里便狠狠沤着酸。
“你也可以去看看林迢。”林子尧说，“他不该和溪先生太亲近。”
从小到大，都有许多人夸他长得漂亮可爱。有人支支吾吾红着脸叫他老婆，也有人莫名恼怒地说他勾引自己。
林啾啾还在犹豫，潘凤起却给他连发了几张可爱小狗叠叠乐的照片。
——但。
这些都是林家自己的事情，徐青枝并不在意。
周六上午，潘凤起开车来接林啾啾。
【他这个人比较孤僻，不太懂和别人相处的度。下次要再这么做，你就狠狠揍他；我帮你一起教训他好不好？】
【不要在意上次的事情啦。艺术家就是比较怪，你不要往心里去。】
【楚若书也会来，可以吗？】
林啾啾一愣。
【可是】
林啾啾很少主动约人，溪桐让他周末与朋友出去转转，一时居然想不起有什么合适的人选。
徐青枝心不在焉，直到林子尧语带警告地喊着他的名字，才回过神来。
大人们总觉着小孩子不记仇也不记事。可林啾啾得了病，便能记住每一句让自己难受的话。
“迢迢的病情会变得更严重吗？”
林啾啾发去一张可怜巴巴的小狗表情。
看到后半段话的潘凤起乐得不行，独自笑了好一会儿后才回复对方。
“为什么突然要来做头发？”林啾啾不自在地问。
他在输入框里打打删删，纠结了许久。潘凤起却语气轻松道：
学校和家门之外的世界与他而言有些陌生——总让他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