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壶中晃起空荡的声音,不觉中,珩澈竟也喝完一壶。他把空壶轻轻放在一旁,视线随着动作落下时,停留在了凛乌身上。凛乌此时背对着他靠在池沿,好像正低头专注着什么,珩澈略倾身一看,就见凛乌……在玩水雾,凛乌原本抱着的酒壶飘荡在远处的水面上。显然是玩了好一会儿了。还真是……“…………”“噗。”不知是不是喝多了没用灵力消解的原因,珩澈下意识笑了出来。听到声音,凛乌转头。两人视线猝不及防地相碰。月光穿行在淌动的雾气中,闪动着零星光点。珩澈的笑意渐渐止在脸上,凛乌也好似愣住了,唯有水雾仍在二人之间缓缓流动。这一刻,珩澈看见了真正的明月。远比天边的那轮明月要亮得多、近得多。落水的明月。那双温润含情的桃花眼在醉后反而亮得像刚烧出来的琉璃。微红的双颊上挂着的不知是酒水还是雾珠,有一颗自鼻梁聚集滑落,滑过鼻尖、双唇、下巴、脖颈……让珩澈想更近一些。最重要的,是凛乌。因为眼前的人是凛乌,所以珩澈才总想再近一些。近一些……再近一些……直到,两人几乎呼吸相触,唇瓣只隔毫厘,珩澈陡然惊醒!他睁大眼睛慌张地后退。正想开口认错,腕上却是一紧。随着“哗啦”一声,珩澈被迫落入水中,吃了一口水,还未来得及看清,便被人捞过压在池沿。唇瓣相贴,温润缠绵。那突然灌入的气息珩澈再熟悉不过。珩澈刚刚被迫含下的那口池水在两人口中流转,最终一人各吞下一半。吻到心跳重合。两人谁也没出声。珩澈本想将人推开,但那双手抬起来,却又放下,最后仅仅是轻轻拉着凛乌的衣角。他知道凛乌这又是将他认错了。没关系。长长的一吻别过,珩澈的面颊也开始泛红。他还是头一次被这么亲。紧凑的两息过后,凛乌的唇又再次覆上来,细细地与珩澈交换每一处唇齿,软舌温柔地引导珩澈贴上来。
珩澈则是同样仔细地回应着凛乌,拉着凛乌衣角的手指在此过程中逐渐攥紧。半刻过后,凛乌才不舍地离开,两人的呼吸都已经乱了。珩澈靠近,凛乌微微地喘着气道:“让我……先缓几口气。”珩澈想也不想便答:“好。”于是,珩澈这一吻落在了那玉色的脖颈上……珩澈抬手,不再想推走凛乌,凛乌的衣带被轻巧解开,珩澈在触上那原本掩在薄衫下玉肤时,如对待珍宝般,细细抚过每一寸。这是……他的明月。珩澈吻上凛乌的喉结,又从锁骨到肩颈再到……此时,他的贪婪好像再难压制。他想要这个人的每一处,都属于自己。遮掩明月的薄雾被他揭开,这让珩澈不仅看清了明月,更看清了他自己的私心与占有欲,他恨不得将这轮明月整个吞下,让每一分光华都属于自己。从气氛中感受到珩澈心态的变化,凛乌挑了挑眉,轻巧地捉了珩澈的双腕,用一手制在珩澈腰后。凛乌低头,呼吸缓缓凑近珩澈颈间,说话时,唇瓣碰在雪白的颈窝,让珩澈轻轻颤动。“啃着有那么好玩吗……我也试试。”于是嫣红绽开在珩澈肩头,雪地落梅般。是动人的。凛乌默默敛眸,不再多言……不多时,凛乌怀中一重。无他,珩澈估计又想了些关于执念什么的,三脉就乱了乱气血,晕倒了。问题不大,珩澈的三脉已经比较和谐了,这待会儿理理气血就可以了。凛乌顺势把人捞进怀里,上了岸,运起灵力催干水汽,又换了身睡袍。回到寝殿,珩澈被稳稳放在榻上。凛乌低身落了一吻在珩澈鼻梁上,目光清明,哪有半分醉色。……次日早,凛乌倒是先起身。因为颜舒来了。凛乌随意套了身浪文白衣,红羽垂在白衣上显眼极了,外头穿了件玄色开衫袍子,银线绣文,十分衬人。凛乌穿了衣裳就去前殿,没让颜舒等太久。“舒舒这一早来,可是因为昨日忘了什么?”凛乌随手递给颜舒一个玄木宝石簪。“我们昨日还有一件事没有说到。”颜舒熟练地接过为凛乌挽发。“哥哥的昏礼。”凛乌恍然大悟,笑道:“舒舒倒是贴心。”颜舒目光扫到凛乌脖颈上的痕迹,并没有很惊讶,用指尖轻轻碰了碰,开口:“这几个露在外面了,我帮哥哥抹了吧?”好歹是泯界帝君。明天还要去万界会盟的。凛乌自然是点头。“他们对此事没有异议吧?”“没有,若哥哥能直接用帝印召明此事,或者在万界会盟上夺得首位,谁都不会对这场昏礼有二言的。”能让帝印召明必须得是有利于泯界发展的事,所以经帝印召明的事,从来无人反对过,但对应的,帝印也并不经常这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