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珩澈这是又顿悟了什么?凛乌心想。尽量不是悟的混沌或虚实便行。虽说悟什么到最后都是殊途同归的吧,但此二道多少会有点麻烦,相比其他,混沌与虚实也要折磨心智许多。要不找个机会引导引导?算了,再留意几日,珩澈可比他聪明,没有说应该就是没有问题。这样想着,凛乌又往珩澈怀中贴了贴。八日,还有八日……不,七日。很快了。如果凛乌有尾巴,现在一定晃着愉悦的弧度,压都压不住的那种。——七日后便印昭界内。做帝君还是好啊!至少新闻发起来可方便。那大印一摁,公告都带十色闪光的。如果各阁知道凛乌把帝印中的十神灵华当彩光灯用,一定会厥过去的。虽然那东西除了彩光确实没什么实际作用,但毕竟有十神的象征在其中,他们还是习惯郑重些。--------------------中间那段“失去“时间”会怎样?会把他变成此世界万事万物的旁观者。一切的和终点都可以同时浮现,万物轮回的每一环都将叠于一点。”“他突然间就不敢算了”我也是突然间就不敢写了。凛乌:“阿澈,知道七日后是什么日子吗?”珩澈:“?” 鹤唳微澜次日黄昏。山巅的羽鹤衔走余下的丝缕晴阳,鹤唳两三,没入云间,漾起微小波澜。回春堂和焕焰门都匿有部分阵法,锁虚山也该有才是。珩澈正这般想着,凛乌忽然开口,却不是对他说的。“寡人想去贵派的定心阁看看,便劳烦何长老带一下路了。”“帝君说笑了,能为您引路,在下已是喜不自胜,何来‘劳烦’一说?”
没错,好巧,是何枫如。其实也不是巧,何枫如本就是负责此二人的长老之一,之前能与珩澈相识,是因为珩澈在第一日离席早,这恰好使得何枫如没能与凛乌打交道。至于后面……——锁虚山作为一个庞大的门派,且不说外地分宗,就本部这里,上上下下各种长老怎么也有一两百个,招待帝君不一定要几大主事长老才行对吧?对吧?对吧?震惊于珩澈在阵法方面变l态般的表现,何枫如就将事儿交给其他长老了,自己则是恨不得日夜守着珩澈。“听闻锁虚山从不藏私,定心阁内书籍,能者皆可取之,此等做法,深得各方称颂。”好像是觉得路上有些无聊,凛乌开口与何枫如闲谈。与黄昏下的风一样,淡淡的,温和的。得到认可,何枫如喜上眉梢,本想顺口在帝君面前夸一夸自家宗门。话都到嘴边了,却又突然止住,只觉有凉意自后背生出,叫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这话可不好接。帝君这是要去定心阁,那说不定得翻看二三书籍。他此时若顺着话点头两句,那“能者皆可取之”……他记得帝君不修阵法,若到时候帝君解不开那些阵法,岂不就变相成了“能者”的反面?这话是可以赞同的吗?而且……要是从另一个方面来讲,锁虚山得各方“称颂”完全是夸张了,帝君此话是否是在说他们锁虚山笼络人心?“帝宫十二阁为泯界尽心竭力,我等作用微薄,开放书库,是我们仅有可以为界内所做的了。”何枫如笑道,在心底却是默默擦了擦冷汗,他往后再也不想干这让人心惊胆颤的活了!根本不知道帝君是什么意思啊!总不可能就是闲聊的吧!?帝君与他并无故交,这次大比才第一次见欸!珩澈敏锐地嗅到了气氛中的微妙。——何枫如平常说话可不是这样的,能把锁虚山的阵法吹上天去,哪有这般小心翼翼恭让保守?嗯……是在怕凛乌?又结合凛乌方才所说的话,珩澈便明白了过来,唇角牵动了一下。“何长老谦虚了。”凛乌撇下眉睫,顺着珩澈的话温柔道:“是啊。”他看起来有几分愉悦,也不知是从哪儿生出来的。这两人先后开口,使得何枫如一愣。帝君刚刚……是在和顺地附和少君的话??虽说泯界不重虚礼,但这俩到底谁是师尊谁是徒弟?帝君又年长了多少?可见帝君性子的确是如传闻的那般可亲——这位是泯界当今帝君,更是在过去六万多年间护佑了无数生灵的碧幽君啊!他何枫如方才真是墨水进了眼睛,看什么都觉得是黑的!何枫如为自己恶意揣测凛乌这件事感到有些惭愧,不自在地碰了碰鼻头。虽然……但是……所以……帝君附和少君的样子看起来为什么那样熟练啊!?灵犀令的制作也有锁虚山的一份,身为锁虚山这个阵法宗门的主事长老之一,何枫如用的肯定不是村网通,对于前些天的事,他还是知道的。并且当时,他在震惊之余,开着耳饰上直接联通几位主事长老的阵法,对其他几位长老好一顿强行八卦。他知道有些消息经灵犀令多人渠道一“加工”,就会面目全非到妈都不认得。所以他认为,帝君少君可能是有些师徒之外的关系,但也就有点苗头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