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首先碰到一起的是呼吸,随后唇舌相贴。况也觉得自己心里是乱的,脑子里也是。只隐隐约约记得自己刚才点了头,然后对方靠过来的时候,自己并没有拒绝。
“我怕你送我我会想要你留下。”
可接下来的这一个月,什么都没有发生。倒也不能这么说,况也有些羞耻地自责了一下,他们看了那么多场电影,吃了那么多家好吃的餐厅,只要有空,陈方煜肯定会来接他下班,甚至在遇到同事的时候都毫不避讳地打招呼……只是,最多止于牵手,连一个吻都没有。陈方煜的君子行为,让况也觉得自己那些旖旎的期待倒有些小人色急的感觉了。
况也被拉着走进了灯光昏暗的角落,陈方煜挥手叫了一瓶酒,接过后两人自然地坐在了一起,背靠着翩翩起舞的人群,昏暗中身体的热度贴合起来,暧昧的雷达在大脑中喧嚣起来。
“看来你经常这样。”况也忍不住揶揄。
即便已经第好多次坐上这辆车,好多次在副驾被伸过来的手拉住,况也还是有种不真实感。已经一个月了,但那晚发生的事好像就在昨天。那个酒后的吻,让他躺在自己出租屋的单人床上失眠了一整夜,但在第二天看到小区门口等自己的男人后,不安的心情立刻平静了下来。
“今晚休闲局,一起吗?”
“好,不过
好在并不是什么很正式的交际,几句之后人群纷纷散开,音乐声响了,几对男女拥着在大厅的中心跳起了舞,音乐缓慢而暧昧,他们的舞姿松弛随意,更像是陶醉的晃动。
“没有……”
“我想吃你。”
完了。
随后,他看着自己的手伸了出去,接着被干燥的温暖牢牢包裹了起来。
“我相信人的动物性,我觉得两个人一定是要有生理性的喜欢,才有动力去探索对方的内心。没有人会从一开始就剖开自己给别人看,你说对吧?”
“哦?”隐忍的笑意传来。
“做的饭……”况也的脸红到了耳根,他根本不敢抬头看对方,甚至不敢相信,这句暗示意味十足的话是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的。
就这么被说服了?
他就这样被牵着进入了一个私人酒会。像一只兔子进入了鹰的领地,况也浑身都觉得不自在。在这样的环境中,眼前的人成了自己唯一的依赖。
“心情不好?”
一簇名为期待的小火苗,猝得又燃了起来。
况也脑子里想到了自愿为邪教献祭身体的少女,可他实在难以拒绝,当他的呼吸掠过,嘴唇被细细地舔舐,他不得不松口放任他的舌头闯进来,掠夺他嘴里的每一个角落。他只能摇摇欲坠地攀住他的手臂,却又因为姿态太过娇媚而感到羞耻。
况也的脸红到了脖子,随后陈方煜起身为他整理了一下衣服,笑道:“不是真的想要你当司机,只是借职务之便多跟你待一会儿。”
“可以,和我试试吗?小也。”
“今天想吃什么,我记得你喜欢那家川菜,要不……”
“我发誓我是第一次,”陈方煜笑了,伸出手想揉揉他的脑袋,但最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还挺爽的。”
况也看着对方伸出来的手,嘴巴紧紧抿住。不可以,况也,这样不对。
况也感觉自己手心里已经满是汗水,淡淡的酒香从他口齿间传来,跟他说的话一样反复拨动着他的理智。
悄悄叹了口气,却被开车的人听了个正着。
陈方煜的出现吸引了不少目光,况也本能地想把手松开,但是却被握得更紧了。看着他在跟一群外国人说着一堆自己听不懂的话,况也垂着头既尴尬又丧气地半躲在陈方煜身后,活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可是……你喝酒了。”
“我送你回去。”陈方煜发觉自己喘得厉害,身下的人更是化成了水儿,但他知道,对他来说,不能太快。
又一支舞结束了,音乐暂停的间隙,况也听到了两人接吻的声音,啧啧作响的水声,热情又淫靡。随后音乐再次响起,那双嘴唇吻上他的脖子,舌头含住了耳垂舔弄,况也感觉自己湿了,准确的说是湿得彻底,内裤黏腻又湿热地包裹着自己已经硬了的分身。他的呻吟声淹没在音乐里,但陈方煜粗重的呼吸却在耳边清晰地传来。
车门被打开,那张蛊惑人心的脸蓦然出现在自己眼前,况也感觉他的笑像吐着信子的蛇,潜意识里对于危险的警觉化作不安的躁动翻涌而来。
况也看向他,黑色的瞳孔像漩涡,吞没了他所有的视线,他几乎已经被说动了。
陈方煜递给况也一杯水,然后自顾自地倒酒,“我不想说你很特别之类的话,我想也许你懂,男人嘴里的特别,往往是表示对方符合自己对猎物不合常理的期待。”他吞了一口酒,“我不是随便的人,也不把你当猎物,那晚的事,我确实很抱歉,我以为你是他们塞给我的人,我一向反感这种事,但我应该坦然承认,我喜欢你的样子,那天你看着我的时候,我很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