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拥有一个不畏惧家族名号的母亲,还有跟在母亲身边那些友好的管家仆人,以及,在後来与他生活多年,最亲昵的弟弟。
记得母亲说过,莱拉普斯并不是无法掌控自己的魔鬼,而是因为缺少了常人那道克制自身的枷锁。
「总有一天,你也会找到一个无论如何都舍不得伤害的人,他能克制住你,让你不再害怕、不再被天赋所困扰。」他的母亲温柔劝慰,唱的歌也相当轻盈温暖,安定了他刚觉醒时因天赋影响而不稳定的睡眠。
但是祸不单行,血脉稀薄无法觉醒莱拉普斯天赋的亲戚不满於现状,他们丝毫不明白觉醒血脉带来的苦痛,嫉恨着继承强大力量的本家。
他们从莱拉普斯分支了出来,替换了姓氏,成为新的庞大家族。打着能控制利剑的名号,在贵族议会占领了一袭之地。他们完美复制了贵族华丽的外表,同时也将贵族y暗的一面实行了透彻。
一切都是权力驱使的y谋,无知的人民根本不晓得,那些残忍血腥,对於边疆遗族的征讨以及暴行,大部分都是分支家族为了满足他们的慾望而诞生的杰作。
所有的罪行都加诸在莱拉普斯身上,可笑的是他们无法辩驳。
因为无法控制情绪,更容易被他人引导利用,也许自己不愿、也许想要发泄,在失控期间无可摆脱自己也有参与屠戮边疆遗族的事蹟。
他不记得那是几岁的时候,他受到了那群亲戚的邀请离开了一阵子。
那天的一切都变了,他开始恐惧自己的血脉,开始害怕无意识伤害了自己珍ai的家人。
有好一阵子,他只要见到稍微锐利一点的金属锋刃就会陷入可怕的幻觉无法自拔。
他天天被脑袋臆想出的幻影弄的神经紧绷,就算吃了药闭上眼,依旧沉溺在恶梦之中苦苦挣扎。
他的鼻子变得更加灵敏,开始能辨别动物血与人血的区别,并且更加敏感於後者──他害怕看见人t出现任何伤口、甚至流出的血ye都感到极度恶心。
更别说见到si人了,一碰到有人si亡,他肯定直接发狂。
母亲使用天赋所唱的歌已经无法安抚他的情绪,不停替换而来的医生也无法阻止自己逐渐迈向崩溃的jg神,过於抵触人们的接近而奋力挣扎,伤害了想帮助他的人、也让自己的身t留下更多伤痕。
直到那双金se眼睛重新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凯,不用害怕,有我在。」
柔和的琥珀se泽专注看着他,浅金的se彩彷佛天使降下的圣光净化了埋在黑暗深处的躁动,他的鼻间捕捉到了森林独特的清香,耳边传来了规律的呼x1频率,心脏强而有力的跳动在触碰到的肌肤上产生了令人沉稳的安心感。
他看见了满是伤痕的手臂执拗的拥住他不肯放手,蓦然心脏骤疼,那是他从未尝过的疼痛,b陷入狂乱如撕裂般的脑袋还要疼,强烈的痛苦拉回了理智,取而代之的是浓烈的不舍。
他小心翼翼地抓着对方的衣物,深怕再度伤到一丝一毫,意识沉沦在温暖的怀抱中,就像是无尽的噩梦里得到了救赎,在陷入沉睡前忍不住低低叹息。
「希恩,我觉得我离不开你了。」
「当然了,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我们不会分开。」
他依然是幸运的,因为他终於找到能让制止自己的那一道希望之锁。
却没想到惨剧来的令人这麽猝不及防。
披着红袍的恶徒在他面前夺走了属於他最亲昵的家人,那双金se眼眸紧闭,宛若黑夜里熄灭的明灯,令旅者迷失了方向。
他失去了他最亲ai的家人,失去了能安抚他的金se眼睛。
只留下一条属於对方的兽牙坠链,上头浅薄的金se痕迹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亲ai的弟弟还存在於这个世界上,还不到绝望的那一刻。
也是那颗兽牙仅存的一抹浅金,得以在狂乱的情绪中挽留住一丝的清明。当德里娜试图夺取他所剩的唯一珍宝,理智随着扯断的绳练直接溃堤,再度失去的恐惧以及绝望占据了主导,依靠本能奋力想要将他的希望给抓回怀里──
「啪!」掌心传来人类该有的温度,脉搏在肌肤上微弱的跳动,凯尔睁开眼睛,就见到一个家伙趴在自己的x前,昏迷前最後一刻的愤怒立刻使他反sx的就要攻击对方!
啪滋!电流来的猝不及防,由手臂直直冲入了脉络,麻痹感蔓延至全身,他闷哼,扩散的疼痛绷直了肌r0u,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涣散的湖水绿瞳慢慢聚焦,视线一抬,链坠已完整的回到他的脖颈,强烈的不安嘎然停下,才有闲暇去注意烙在手腕令他不太舒服的物品。
一块金属疙瘩做成的环圈在上头,凹凸的表面仿若y是把不符合形状的零件强行组装而成,侧边的铁链连结到一处床脚,他稍微举起手腕牵动铁链,床脚对应的环上闪烁出危险红光,刺麻感再度袭上,他赶紧松开了力道。
凯尔有些恍惚,记得上一次戴上类似功用的手环是在两年前,当时的他还未从家族覆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