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想到这几天自己对叶安之“热脸贴冷屁股”,他就很想扳回来一局。所以他打断了刘太太的话,“不好意思,我有女朋友了。”
刘太太的笑容一滞。林姨忙打圆场,“只是想让你们认识一下而已。年轻人嘛,多交点朋友,出门在外还有个帮衬。”
叶安之依旧低着头,并没有什么反应。
他的冷漠再次刺痛了卢文可,于是他无视卢总的眼神警告,继续说,“我这人做事天马行空,可能和读金融的人,聊不来。”
说完,他也不顾其他人的反应,欠了下身,“失陪了。”
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卢总面色铁青。
他有四个孩子,前三个都从小培养他们学习企业管理,现在都在他集团里独当一面。
而卢文可的母亲怀孕时,卢总正打算洗白上岸。可金盆洗手不容易,很多仇家都盯着。为了安全,卢总就将她送去美国待产。而等到形势稳定了,卢总又遇到了新欢。卢文可母子,就被一直留在了美国。
所以对这个小儿子,卢总一直觉得有所亏欠,特别是卢文可的母亲意外去世后。
因此卢文可想做什么,卢总从没干涉过。
他想留在美国,可以;他想读艺术,可以;他想回来实习,可以;他整天一副散漫的样子,也可以。
可没想到,把他惯成了这个样子。
但没等他愤怒太久,秘书过来,小声说,刘署长来了。
一直站在他身后的叶安之轻轻地抿了一下唇。
打发走秘书,卢总转头对叶安之说,“你,十分钟后上去。别搞砸。”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质疑的威严。
叶安之点点头。
好不容易安抚好刘太太,林姨一转身,就看到迎面走来的叶安之。
他抱着一沓材料,低着头,并没有注意到前面有人。
好在他走得不快,察觉到时,立刻停下脚步,并没有撞到林姨。
替卢文可收拾烂摊子的林姨很烦躁,看到叶安之,也忍不住刻薄了起来。
“这不是小叶嘛。”
叶安之来不及躲,只好欠了欠身,微低着头,语气平静地说,“卢太太。”
林姨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一身黑风衣,扣子系得严谨。从脖子一直盖到大腿,同色西裤和皮鞋,衬得他皮肤很白。但眉眼间,却有一抹红。
林姨不可察觉地轻笑了一下,她把刚从餐柜拿的蛋糕递上去,故作热情地说,“吃块蛋糕吧。”
叶安之并没有接,依旧是有点冷的声音,“不了,谢谢。”
林姨不再掩饰,玩味地说,“是我忘了,你这时不吃东西。”
叶安之没有说话,低着头,从她身边走过。
林姨转身注视着他的背影,看着他走出大厅,走向旁边的客房楼,钻进一个角门。
她不屑地轻哼了一声。
客房楼高五层,但只有下面四层对外开放。
叶安之走进角门里一部隐秘的电梯,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张房卡,刷了一下,然后按下了面板上的数字5。
十几秒钟后,电梯门打开,叶安之走出去,踏上了装饰奢华的走廊。
这里看起来与其他四层并无不同。但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这一层,没有摄像头。
走廊里一个人也没有,空荡荡的,静得出奇。
有好几次叶安之都觉得,就算他真死在这里,都不会有人发现。
他走得很慢,不知是因为心理的排斥,还是因为下身的不适。
但走得再慢,走廊也有尽头。
刘署长是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身体有些发福,头顶有点秃。但他的精力很旺盛。在这个文娱业发达的城市,掌管文体事务大权的他,深刻体会了那句“权力是最好的春药”。
他是个掌控欲极强的人。这一点体现在各方面——即使是企业孝敬的风月事,他也要先到房间,检查一圈。
听到敲门声,刘署长整了下衣服,坐回办公桌后,“进。”
“刘署长好。”叶安之已经在进门前换上了礼貌的微笑。他恭敬地弯腰鞠躬,胸前还抱着一沓文件。
“小叶,来。”刘署长不动声色地说。
叶安之迈步上前,绕到桌子后面,站在刘署长旁边,将一沓文件放在桌上,开始汇报工作。
“刘署长,这是我们艺术馆下季度要办的展览,主题是‘白色恋歌’……”
叶安之正在汇报,而刘署长的手,却隔着风衣,摸上了他的屁股。
叶安之声音一顿,随后继续用平稳的语气说,“……开幕时间定在圣诞节前夜。既……既符合冬季的主题……也……也契合……节日情侣消费的……高峰……”
陪过几次后,叶安之知道,刘署长喜欢这种故作正经的办公室py。于是他控制着自己的节奏,在适当的时候,表现出恰到好处的喘息和难以自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