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机中传来他们亲吻的声音。
唇肉相亲、舌齿互碰的声响即便再轻小,却仍若一击闷棍重重砸在唐瑜心头,又痛又麻。
他们足足接吻了十分钟!
什么样的亲法才需要这么久?他和安然才亲四五分钟!
被浓浓的嫉妒和不甘充斥着,唐瑜手背骤然绷起青筋,止不住力度地将手中的文件捏皱。
还是说,他们不只亲了一次?呵,幼稚,都多少岁了还这么粘人,都不知道体谅体谅伴侣!更何况,安然根本就不擅长接吻,换气都还是自己教会他的。
这么想着,唐瑜的脸更黑了,周身气压冷低。
一旁,怕被老板怒气扫到的纪秘书努力抻出脖子、伸长手臂,隔着距离遥遥在桌边放下杯冒热气的咖啡。
转身,纪秘书额冒冷汗,步伐匆忙地退出去。一关上门,连忙打开手机群聊,急呼转告某某部门的同事,做好等会开会挨批的准备。
到了中午,耳机里是安然与于朝共进早午餐的碗筷声,有说有笑的,另一人嘴里“宝贝”、“老婆”等黏糊的称呼简直不绝于耳。
同样位于餐厅的唐瑜食不知味,脸一会青一会黑,小刀狠狠切烂盘中的牛排,机械性地咀嚼吞咽到能感受到饱腹感便放下餐具,回到次卧用工作分散濒临扭曲的心神。
再到傍晚,门口处传来一阵兴奋的犬吠声。
唐瑜起身,走到窗边用望远镜看去,夕阳下,于朝从车上牵下来一条毛发油亮的大狗,狗狗一进前庭便热情摇尾地扑向闻声迎出来的安然。
亮起一盏盏花园灯的前庭,穿着休闲居家服的安然同精力旺盛的狗狗玩耍,一会丢飞盘、一会推秋千,时不时发出阵阵银铃般清脆悦耳的笑声。那一刻,仿佛凭空长出两只调皮的小爪子,茸茸地挠在耳蜗、痒在心底,躲在窗后的唐瑜不由地跟着勾起嘴角。
有微风吹拂起缠绕在架子上的青绿藤蔓,枝叶摩擦簌簌作响,风铃铛铛。
唐瑜转身,心情很不错地问纪有材,“你说,有没有一种狗,聪明、不粘人、不吵,又懂得讨人开心?”
“???”纪有材停下整理文件的手,凌乱了几秒。
他的高冷老板是在试图塑造什么喜欢小动物的人设吗?
算了,不纠结了,反正他也不敢问。
经过翻新装修和纪秘书周密的物资采买,这栋房子焕然一新,从荒宅摇身一变成为唐瑜在伦敦的落脚点和办公处。
时间飞逝,第五天,唐瑜早早命人在国内使下的绊子终于生效。
于家是做进出口贸易的,昨日深夜,一批自伦敦运往北城的、价值不菲的货物因手续和检验问题在航空港被扣下。因此,于朝作为英国分部主要负责人,不得不紧急回国一趟。
于朝提着行李箱匆匆离家那天,安然依依不舍地送到门口,关在家中的狗狗不安地叫着。
唐瑜站在窗边,居高临下地望下去,心底想着,曾经他和安然也是这般。
一边是怀念与嫉妒交错侵蚀,一边是兴奋与迫不及待混杂跳动,唐瑜转身打开衣柜,开始挑选起去见安然的衣服和领带。
对了,还有香水。
唐瑜从中选出瓶木质调,放置鼻尖轻嗅。瓶身倾斜,水光摇晃,容量只有一半不到,显然被主人用掉了不少。
唐瑜记得,安然最喜欢这款了。
他下班回家后,安然会埋在他衣衫里像只小狗闻个不停,一双眼睛亮亮的看着他,夸唐瑜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