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皮的擦伤,已经红了,最显眼的是刚刚被卡住的脖子,原本白生生的皮肤红了一片,尤其是被往墙上抵的用力点,红得都有些泛紫了。
江榄垂着眼,见江枝关切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来回,也算是达到目的了,江枝心疼到扶他的肩膀都是轻轻的,一只手差点就要掀起江榄的上衣,问道:“还有其他哪儿被打了没?”
江榄摇了摇头,咧起一点嘴角,笑道:“没,都躲开了。”
但这笑落到江枝眼里,就是这小子在逞强,他有点想生气,又怕话说重了:“我不是都让周舟告诉你先别动手了吗?你还把他支出去然后一个人在这儿挨打?”
“周周?”江榄念了一遍这个名字,醋意明显,本来挂彩的脸直接挂相,委屈地问:“为什么这么叫他?”
江枝还没懂他为什么这样问,那边周舟完事儿过来了,恰好听见了这位弟弟的不满,连忙解释撇清道:“别别别,弟弟,我名字就叫周舟,船字旁的那个舟。”
……这下两兄弟一起沉默了,还是江榄嘴上更不饶人一些,先开口道:“挺好的,很白痴的解释,听懂了。”
周舟也没听出什么不对,三人现在站到了一起,那几个人见他们没有要再继续打的意思,也打算撤了,江榄叫住了他们。
“万鹏怎么没来?”
有人不知道是真嚣张还是假自嘲,道:“他来不来不都一样?”
“呵。”江枝嘲讽值拉满地笑了声,替江榄把话说了:“看来这结梁子的是这万鹏,来打架的是你们这群废物,怎么,上赶着替人挨揍背处分啊?”
几个人被骂废物,怒了:“你他……”
江榄及时打断,诛心道:“你们倒是义气,万鹏现在虽然是差劲了,但还在实验班,就像我,我其实不怕和你们打,因为学校根本不会给我上处分,万鹏是不一定,所以他不敢,就让你们这些一定会背处分的替他,不知道你们义气给谁看呢?”
这番话一出,原本就对万鹏今天找借口不来而不满的人更是有意见,眼看着要起内讧了,几个人就先一起走了,小丑似的边骂边离开。
江枝看着江榄就这样把这些人先打发走了,嘴角带血,这一大串话,说得倒是不含糊,他问:“嘴巴不疼啊?”
谁想他不问还好,一问,江榄立刻收起了刚刚的威风,嘴一撇,声音委屈巴巴地:“疼~”
江枝最受不了江榄这样,但此时他的心软和生气还在打架:“现在知道疼了?你明明能和他们谈,为什么不一开始的时候谈,非要上赶着先挨了一顿再说?”
“哎呀~”江榄知道江枝是心疼自己所以才生气,他抱住江榄,头靠在他肩膀上蹭了蹭,哄道:“刚刚冲动了嘛~别骂我了哥,我不知道他们会下这么狠的手啊。”
他刻意把“这么狠”三个字咬得很重,生怕江枝不可怜他似的。
江枝被他抱住,直挺挺地站着,没迎合也没推开,他也不知道江榄有没有撒谎,他来之前江榄可是一对三,身上说不定真有其他伤,万一碰到了这小子会更痛。
至于江榄的撒娇求饶,他是不知道该怎么继续生气了,要生气也是怪自己看到消息太晚,来得太晚。江榄此时低头靠在他身上,倒是方便他抬手就把江榄后脑被抵乱的头发给理顺了。
周舟在旁边,人都看傻了,这是什么场面啊?是每一对多年不见的兄弟,都会把一个简单的打架事后,搞得这么暧昧吗?那他是不是有点多余啊……
幸好江枝还没忘了有这么个多年好友在一边,把江榄轻轻拉开了一点,转头对他道:“周舟,你去帮忙买瓶矿泉水来吧。”
……这是要支开他呀?周舟已经控制不了自己往歪了想了,但眼前这个情况,跑腿买水或许就是他最好的选择了,于是他立马溜了。
其实江枝并不是故意支开他,只是江榄嘴里现在肯定有血,需要用水漱一漱。
他问江榄:“牙没松吧?”
“没。”江榄笑道,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牙就松了。他刚才先是故意挑衅那几人,在防御的同时,挑了几个动作挨下,眼睛边是故意擦上其中一个人手上的手表伤的,牙齿是在卸力扫过来的一个肘击时,故意迟疑了下碰到的,至于脖子,一会儿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之前练散打的时候都习惯了。
江枝见他一笑,就觉得有诈,手指捏上他的下巴:“我看看。”
江榄心里开心死了,江枝还是那个江枝,这和上次要他张开嘴看看被咬的舌尖有什么区别!他再次乖乖地张开嘴给江枝看。
江枝也是看了两眼,就觉得自己很荒谬,他是看到有血从牙龈渗出来,但他又不是牙科医生,哪能看出江榄牙松没松,除非松得都快掉了,但那样的话江榄说话早痛得含糊了。
他松开江榄的下巴,为自己的荒谬懊恼,不自然地咳了一下然后道:“看不出来,就当你没说谎吧。”
江榄看穿了他哥的关心则乱,然后觉得一个人怎么能这么可爱,他把脸凑近到江枝面前,眼睛亮亮的:“我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