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雪:“……”难得一次被叫同学,居然还是在这种场合。“你叫什么名字?我给你记个分。”老师站在台上,期待地看着江淮雪。江淮雪单手撑着桌面,正准备借力站起来,一旁的季唯洲立马高举手:“老师他是过来旁听的。”“这么好学啊。那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吧。”老师惊讶道,压根没有管旁不旁听这件事,进了这间教室,就是他的学生,回答问题就成了必然环节。江淮雪顶着周遭大学生们清澈愚蠢的视线缓缓站起来,盯着黑板,面不改色开始胡扯。这种事情他遇到的多了,胡扯也能扯出一次会议来,讲课的老师听他胡说八道,竟也觉得言之有理,叫季唯洲不可思议。江淮雪坐下来的时候,他清楚看到那位老师眼里闪过一丝光,而江淮雪本人不动声色松了口气。“你很紧张吗?”季唯洲问他。江淮雪摇摇头:“快扯不出来了。”是真的给他扯完了,他一个人硬生生让整堂课水了半个小时。季唯洲抬头看了眼期末成绩构成,又低下头牵住了江淮雪的手。徐晓生就坐在他们两个边缘,觉得自己很多余。感觉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场合。江淮雪任由季唯洲玩他的手,这个毛病不知道是怎么养成的,一定要每根手指都捏过来才算作数。
一节大课结束,季唯洲拉起江淮雪的手,扶着他的腰冲出教室。留下目瞪口呆的同学们。“季唯洲身边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冒出来?”夏凛走到徐晓生身旁,便看见这位舍友的表情特别难看。徐晓生灵魂出窍,觉得有点不太好:“别问我,我是直男。”早八结束后的空气都格外清新,季唯洲踩着自行车,语气满是欢快:“下午不用上课!”江淮雪搂着他的腰,从未有过如此刻这般,清晰明了意识到他的男友,只是个十九岁的男大学生。一点小事都能开心好久的时候。自行车穿过林荫大道,在鲜花构筑的长廊内掠过,他听着季唯洲有趣的介绍,嘴角噙着笑,无奈地应和他。环行湖边时,江淮雪看见了天鹅顺着日光展开羽翅,羽毛尖端闪烁着金色的光。他环紧季唯洲的腰间,微长的黑发在秋季的风里轻飘,传来细碎的笑语。季唯洲侧过脸,对他道:“江淮雪,今天又是晴天!”他迎着日光,眉眼灿烂。江淮雪低低应了一声,扬起了笑。“嗯,又是晴天。”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