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疼,但就是又酥又麻的痒。在这时候,节目组昨日借给他做功课的手机震动起来,林砚避开谢无宴,接通了电话。张闻声嘶力竭地说:“扒开头顶的衣服,求求你们!”林砚正用手按住自己的左肩,等那种感觉自行消下去,他直接说:“张导,不好意思,不行。”张闻:“……”林砚的声音好像不太对劲,不像寻常的声线,哇呀呀呀,徐尧到底进去干嘛了!不会真被他得手了吧?谢无宴居然没发觉?这小子平时那么难搞,关键时刻掉链子?!徐尧也很奇怪,他在里面穿着浴袍出来的时候,林砚靠在床边,半垂着眼皮,一只手在按自己的肩膀。不知是不是光线的原因,青年原本白璧无瑕的脖颈带了一点粉,就像水墨画里用胭脂点上的一片桃花,特别媚。徐尧问:“你怎么了?”“没事,有个蚊子。”林砚直起身体,“你跟节目组说一声吧,莲蓬头修起来很快的。”徐尧拉紧了浴袍,他看着面前青年漂亮的眉眼:“好。”谢无宴眸中原本因为林砚而消散下去的冷意又浮了上来,他抬起头,看向墙壁上挂着的闹钟:“已经十一点了。”徐尧扬起眉毛:“才十一点,还算得上夜生活刚开始。”谢无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冷淡地扯了下嘴角:“看样子你的夜生活很丰富。”徐尧结巴起来:“我不是,我没有啊,你别乱说。”他下意识去看林砚,生怕他信了谢无宴的话。林砚却没有察觉到两人间剑拔弩张的微妙氛围,他是真的困了,揉了揉眼把徐尧带了出去:“别闹了,去睡吧。”徐尧乖乖地被带出门。他站在走廊上,还想解释一下自己真的没有夜生活,他全靠自己的手活,但还没来得及说话,却见谢无宴硬生生插进来,隔开了他跟林砚直接的距离。谢无宴伸手按在门把手上,垂眼冷冷地看了徐尧一眼,随即“碰”地一声将门关上,彻底将他赶了出去。徐尧愣了一下,他对林砚态度好,可不意味着他能容忍谢无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徐尧发誓,下一期恋综他一定要让谢无宴站在门外,看着他和林砚一起睡觉!“叮铃铃——”
尖锐的闹钟铃声在耳边响起, 床铺上的青年原本将脸埋进被子里睡得正香,这会儿被吵得忍不住皱紧了眉头,下意识伸手往旁边摸了摸,凭借着本能按掉闹钟。怎么今天闹钟响的这么早?林砚在心底不满地嘀咕了声, 翻了个身, 闭着眼睛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才突然想起来, 这好像是他昨晚特意调的时间。今天是第一期录制的最后一天,昨天下午回来的时候, 陆羁说今早想早点起来, 给他们最后做个早饭。虽然话是很贴心没错, 但男人当时的神色,林砚很怕他会在早餐里下毒,于是他暗戳戳地定了个闹钟,想今天起早给陆羁打个下手,好防止出现什么不应该发生的“意外”。回忆到这里,林砚终于恢复了清醒, 他痛苦地用额头抵着枕头,把自己撑了起来, 认命地开始醒神。现在才早上六点, 林砚本以为自己起来的够早了,但一转头却发现房间里另一张单人床是空着的,甚至连被子都已经整整齐齐地叠好, 就跟昨晚没人睡似的。他把视线往旁边挪了挪, 看见谢无宴本人就坐在床边, 垂着眼皮正在收拾带过来的手提箱。别说, 看起来与平时的形象大相径庭,还怪居家的。他这会儿穿的又跟前几天不一样, 每一件都是奢牌,看起来虽然款式简洁,但价格可完全不简单。林砚揉了揉自己的额心,懵然道:“你怎么也醒的这么早?”谢无宴把最后一本带来打发时间的手稿放进箱子里,视线落到他身上:“睡不着。”他没有说谎,自己的确是睡不着。而且自从住进这幢别墅里之后,不仅仅是谢无宴,除了林砚之外的其他六个人就没有连续睡着过四个小时。特别煎熬。谢无宴昨夜一整晚都在想,他知道自己冲动了,一旦规则被破坏,不仅他可以破坏别人的约会,别人也可以肆无忌惮地反击。这给所有人带来了很多不确定的变数,而且不知是好是坏。就像徐尧昨天夜里找借口来借浴室一样。但是好在这第一期录制即将结束,在事情变得失控之前,林砚可以抽离出来,不用天天面对其他五人,再加上自己得天独厚的邻居身份,谢无宴其实是希望恋综早点结束的。可在黑夜的晚上,听着一片寂静里青年的呼吸声,谢无宴又不是很舍得这个夜晚结束。毕竟之后短时间内,他可能就没有这样与他贴近的机会了。男人侧躺在床上,折起手肘用视线描摹着黑暗中林砚的剪影。他没有丝毫睡意。他像一头面临无数情敌的雄狮,不分昼夜地在焦躁,承受着爱情的折磨,同时试图从细节中找到一点足以慰藉他的甜蜜。比如现在。他感受着身边人绵长的呼吸:这一点点甜意足够他品尝很久。直到天边亮起了黎明到来前的一丝微光,谢无宴才合了一会眼。